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鄘国城中一处院子，朗朗读书声从院内传来，蔡夫子正在教学生们“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御，五曰六书，六曰九数。”
夫子正准备仔细展开讲述“六艺”中的礼，学堂中响起得意门生季子的发问声：
“夫子，弟子有事不明白。”
“子，你何事不明？”夫子看向季子温言道。
“夫子，我们学习六艺有何意义？看看城中百姓已经穷困潦倒，更不要提城外那些流亡逃难的人了？”
“这......”夫子不是被学生的问题问住了，而是被学生的问题伤到了。
他微微抚须沉吟自省：
“这还未参加科举的儿郎都懂的道理，我们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室贵族大臣们啊，你们在想些什么呢？我该如何跟季子说明呢？”
“子，你仔细听我讲给你听，你们，也一起听听为师想说些什么吧！”
“诺。”弟子们齐声举手作揖回答。
“子，你观察老鼠有皮，而某些人却没有供他人取法的端庄严肃的态度、行为。那人都没有这些威仪（尊严）到这种地步了，为什么不去死呢？”
夫子看看认真思考的各位弟子，接着引申说道：
“你观察老鼠是有牙齿的，而有些人却没有控制住自己的的贪欲，让自己的言行合乎廉耻。他们都到这种肆意妄为之态了，为什么还不死呢？”
夫子不知道该怎么说给弟子们听，毕竟这是积聚在内心深处许久的愤懑，他顿了顿，继续说下去：
“你观察那老鼠的身体（肢体规律还是有迹可循的），有些人哪里有什么礼仪法度。人都可以这样没有任何礼法可言，甚至连老鼠都比不上，为什么还不赶快去死呢？”
夫子本想慢慢讲给弟子们听明白，没想到自己越说越生气，声音越来越大，一手拿着帛书，一手不知道在比划着什么，他滔滔不绝地向面前的弟子们吐露出自己的心声。
弟子们看着夫子激动的神情，有些似懂非懂疑惑地看着他，而季子则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夫子，满脸担忧之色！
院子门口，还有几位驻足不动的读书人，他们没有想到只是偶尔经过，却能听到此生最难以忘怀的控诉之言。
不知何时，院子里落满了枯叶，焦黄的叶子被悲鸣的风声裹挟着打着转，却久久不愿意飞走....
《相鼠》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程俊英 蒋见元注：
这是人民斥责卫国统治阶级苟且偷安、暗昧无耻的诗。诗人以鼠起兴，讥讽在位者人不如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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