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了不起的孩子的第125封信——
奋进班的孩子们:
中午好!
家乡的图腾——苹果花眼前是你奋笔疾书的样子,耳边是你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此刻,我们在干着同样的事情——以手以心写家乡的苹果花。
家乡的图腾——苹果花“苹果花”,多曼妙的名字,当这三个字在我的唇间轻轻碰响的时候,那缕沁人心脾的香味便扑鼻而来。
家乡的图腾——苹果花苹果花于我,是家乡的图腾。
小的时候,家里没有别的进项,赖以糊口的除了一亩薄田里的几装粮食,就剩下这一树树的苹果了。
家乡的图腾——苹果花都说“贫家子弟早成人”,我小时候是否懂事,完全不记得,只记得在花与叶织就的密荫之下拔草时,汗水流进嘴里的苦涩;也只记得被枝条挂得凌乱不堪的头发上那一朵残花的香味——真香真甜哟,是,甜的。我把那已经显得枯败的剩了四瓣的、粉白的面上纵横交错着姜黄的纹络的花瓣,放在舌尖上,那丝丝甜凉,便成了我行走在乡间小路上最好的调味剂。那时候,耳边还有布谷鸟的歌声在回荡,上岭下坡间可以肆意地奔跑。偶尔运气好,没和爸妈一道的时候,还能把脚泡进随处可见的道边沟渠,嘴里衔一枝苹果花靠牙齿的拨动上下晃悠着,让脚丫和水底的绿苔戏耍一番。
家乡的图腾——苹果花苹果花的清甜味儿,就这样氤氲在无忧的童年里。而那苹果花的粉白,是我对于少女色彩最原始的感知。
家乡的图腾——苹果花小时候,我一直是个假小子,上树掏鸟,下河摸虾,无一不做,却从来不讲究穿戴。一年夏天,我们住在苹果园地头的小房子里——那房子是为了照看苹果特特盖的。那时候经济不活腾,人们得死死地看守住属于自己的经济来源,哪像现在,谁家的果园菜地里还有那把主家都“囚禁”进去的小房子,哪怕是草莓卖到最贵的时候!
家乡的图腾——苹果花有一天,母亲手里拿着一件粉白的小马褂,出了屋子,站在地头。健壮的苹果树叶锯齿形的边缘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点,斑斑驳驳地照在母亲的脸上。母亲,那时候还是很年轻的妈妈,也是刚学会了用针线给儿女们缝补衣服呢。妈妈穿着那几年很流行的粉白色的小西装领的短袖衬衫,微微笑地站在树荫下,给在地那头站岗放哨的我招了招手,也或许是喊了我几声吧,记得不是很清楚,但那个画面却定格在了记忆深处,鲜活生动,像一朵摇曳在春天里的苹果花。自此,我拥有了第一件粉色的衣裙。之后每每我穿上它装作淡定的少女时,都会想起摇曳在春天里的苹果花。那花,就好像年少时的我和曾经年轻漂亮的妈妈。
家乡的图腾——苹果花苹果花那与桃杏一般的粉红包衣里裹着纯洁的白色,稍带褶皱的五片花瓣次第绽开,金黄谨慎的花蕊坚挺地立在乍暖还寒的春风里,像极了我那淳朴的乡邻。
家乡的图腾——苹果花那年苹果花开,村里刚刚引进了“疏花”的培植技术。我家的苹果花开得格外好,大朵大朵地怒放着,簇拥着,似乎要把整个果树的营养全部供给到枝头,再也不管秋后的苹果“崽子”了。妈妈知道今年的果子恐怕长不大了,就和爸爸商量着试试“疏花”。可是,“疏花”并不是简单的体力活,它还是技术活、精细活。
家乡的图腾——苹果花就在爸爸和妈妈在高架梯上轻轻地揽过一枝枝欢呼跳跃的苹果花却无处下手时,刚伯伯背着高架梯拿着苹果剪来了。他把高架梯往树枝之间的空隙处一扎,拿出苹果剪子,站在我家树下,娴熟地“啪啪啪”地剪下了几条大枝子,之后,猴似的攀上高架梯,在高架梯与苹果树的枝条之间来回穿梭,手在花枝中上下翻飞地扫荡着。
家乡的图腾——苹果花“刚子伯,你把我家的苹果花都弄掉了,我们秋后收什么?”
“哦,娃也在地里呀,我在给你的苹果树疏花呢。苹果开花就这几天,错过了就难授粉了。你大你妈呢?”
“刚哥,我们正在愁怎么疏花哩,你就来了,太感谢了!”父亲在被花枝网罗的深处远远地应着。
“都是乡邻,说噻谢!来,你看,这样疏……”
……
我忘了后来发生的事,只记得我在苹果树下捡拾混合着木香和花香的苹果花枝的匆忙快乐,哦,还有那刻意挑出的,戴在发间的,苹果花。
苹果花,何止是闹枝头的春意呀,它于我来说,更是一种生活的维系,一段无忧的岁月,一脉默默难舍的故乡情。它,就是我那故乡老家的图腾。
孩子们,如今你我都生活在这城市里,苹果花如今也成了观赏花,可我还是建议你到原野里去,到田地里去,因为它还是我们的国计民生。
爱你的杜妈
2018年4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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