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6.18/晴/周日
每到父亲节,总免不了要伤感一次。
虽然父亲离开已有6年之久,但触景伤情,看到他人诉说与父亲的点点滴滴都会勾起我的无限回忆,会情不自禁的落泪…
好日子才开始,父亲却走了。熟悉父亲的人都说他没吃到什么苦,也没怎么想到福。
吃苦对每个人来说理解不同,我觉得他们都没说对。
因为我一直坚信一个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把日子过好的人,一定会吃苦。尤其对一个读书人来说,农间的体力活就是一种考验。
那时爷爷爱赌钱,全家人吃了上顿没下顿。大伯入赘到别人家,两个姑姑因婚姻问题待在娘家,二伯也不担不起事,父亲心疼奶奶便辍学回家帮忙,用他那稚嫩的肩膀担起了整个家庭的重任。
面对爷爷的无理他只能屈服,我至今都记得父亲向爷爷下跪的场景。
当年我家和二伯家的房子挨得很近,一前一后。那时候爷爷一直跟着我们过生活,记忆中也不记得爷爷帮忙做什么,照理说这样的生活应该很满足。或许人老了有犯糊涂一说,他听信了二婶的挑拨,要跟二伯他们过。每天吃过的碗也不让母亲洗,总是有事没事的找父亲的茬。事情多了,劳累辛苦的父亲难免会有不耐烦的情绪,于是爷爷就跑到大队把父亲给告了,说父亲不孝顺,取消了父亲连队会计的职务。
大队的工资虽不是很高,但对一个农村家庭来说,对一个读书人来说,那是他值得骄傲的事情。然而,面对父爷爷的无理取闹,他只得退让。
爷爷养老需有一间房,给他独立的两间房,他不要,偏要父亲和母亲正住的一间主卧。给他后,二伯家把它用来做厨房。
面对疾病他不卑不亢,当得知自己是肺鳞癌晚期的结果,他坚决不治。他说,他不怕离开,这个病三个银行也救不了他,何必花那么冤枉钱,人总要离开的,没必要拖累子女。
或许因为爷爷的所作所为对他影响,他总是设身处地的替别人着想。记忆中他对我们兄妹四个总是很宽容,从没有过分的要求。每次我们回去都是关爱有加,都会整一桌的好菜招待我们,还有烟和酒,像对待客人一样。
从发现并到生命尽头,父亲坚持了7个月,医治无效远远地离开了我们。
临终时看着他虚无,瘦弱的身体,我西斯底里…生命终结,意味着再也见不到了…
父亲在世的时候我总觉得来日方长,人走了才觉得一切都已来不及...
记得,小时候父亲教我握笔写字的情形。
记得我在外打工时,书信中他对我的担心。
记得成家后,他不辞辛苦第一次送母亲去上海帮我带孩子的事情。
记得,儿子的满月、周岁办酒,大夏天里父亲光着膀子汗流浃背帮忙生火的情形。
记得他离别时对我的叮咛,太多太多…
村里人都说我是父亲的酒坛子、小棉袄。然而从小没挨过一次巴掌打的我,却害怕他的伤心和难过。
听惯了父亲的安排,他这一走,心里感觉好空,一肚子的话要说给他听,想听听他的建议。可是离世,意味着你再也见不到的音容笑貌,再也传达不了的感情。走在夜色朦胧的大街上。突然很难过…
听到一首伤心的歌。它单曲循环,我默默流泪。因为我又想你了,或许是不说,或许是回忆刺痛了我,我听到歌词,又心如刀割,眼泪又流成了河...
父亲,我又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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