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股市一路高歌猛进,平静了一年的餐桌,又开始响起了谈论它的声音。
听大家的话头,以及自己的经历,真切地看到了“在哪里跌倒的,就在哪里躺一下”,以及“在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的真实写照。
我有一种体会,就是,赚过钱的那只股票,在你买来卖去操作的时候,总是会不经意间情有独钟,你会不自觉的经常留意它,等待时机合宜的时候,你总喜欢再把它买回来。
买来买去的,经常是你买过的那几只。
这就让我想起了老家遥远的孩童记忆。
我小的时候,并不知道煤气、电饭煲是啥,做饭烧水,家家都是现在美的吹捧的柴火灶。
当然,也就有了成捆的柴火垛,备在屋檐下或茅草房里。
那时候,电视机很少,还经常停电,孩子们都没看过什么动画片,也不懂闲窝在家里看书,都是三五成群的疯玩,躲猫猫,就是其中最常玩的一种。
屋檐下的柴草垛子里,就是很好的藏身之处。
邻居家小夫妻,因为常年在外打工,外婆就经常把外公砍回来的半干的新鲜木柴,堆放在她宽大的屋檐下,风干。
有次,大伙玩游戏,等表弟在门背后转过身蒙上眼,开始倒数时,我就偷偷跑出来瞄上了那里。
等我费去九牛二虎,挪开大人一人半高的,一根根扎成捆的,厚实笨重的干木柴堆,准备猫进去的时候,心顿时停跳了两拍,之后两眼放光的暗自狂喜:
地上干叶子堆里,安安静静地躺着白晃晃的七八枚鸡蛋。
老母鸡,也认为这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那种巨大的喜悦,就好比,穷途末路之时,在旧衣兜里翻出了500块钱。
一时之间,你甚至都不舍得立马捡起来,而是小心翼翼地不敢发出声音,好让那份喜悦,再延长一点,再长一点。
之后,这一天里的很多次,我都会再次独自偷偷地猫进去,去翻看那堆柴火垛,好像几个小时,它就会生出很多鸡蛋一样。
然后,每天去。
开始几天,间中还有一枚,两枚,但是,后面,聪明的鸡妈妈们,也知道这不是藏宝贝的地方,就再也不在那蹲点了。
其实,后来我已经知道,再捡鸡蛋的概率应该是没有了。
可是,还是会一次次的怀着期望,准确地说,只是下意识地,经常翻开柴草垛来看看,以期碰到好运气。
人,总避免不了,喜欢在同一个地方捡鸡蛋。
就像采蘑菇,或者说拔春笋,一旦在一个地方有好的收获,来年,我们必定会想,一定要再去看看。
还有一个故事。
还是在老家。
现今的人,都喜欢穿麻料的衣服,但是棉麻中的“麻”这种植物,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过?
我很小的时候,还依稀记得,大人每到大麻(此大麻非彼大麻)丰收的时候,热闹“打麻”的场景。
但是总有一个人,在大伙热火朝天中,好像很闲的样子,经常骑着车子,走乡串户。
他,就是那个收麻的人。
二三十年前,我们那附近的村庄,经济都非常的落后,家家户户差不多都是自给自足,几乎没有什么生意人。
所以,在丰收的时候,他总能在田间地头,以很便宜的价格,收购农户手中,辛辛苦苦打好的麻。
然后,等到岁中年末,大伙需要麻料制衣备衫的时候;或是天灾,大伙收成不好的时候,再高价售出。
他是我们方圆百里之内,第一个盖楼房的人,在那个人人贫穷的年代。
他的二层楼房里,先是挂满了麻,后是堆满了棉花、芝麻、莲子之类的东西。
这就是马未都经常说的“人弃我取,人取我与,时贱而买,虽贵已贱,时贵而卖,虽贱已贵”。
换成巴菲特的语录就是:“在别人恐惧时,我贪婪,在别人贪婪时,我恐惧”。
还记得,小时候买水果,经常是用稻谷或大米兑换的。
平日里,家家紧巴巴地,大人很少舍得换吃的,就算偶尔舍得,也是几斤几两,锱铢必较。
但是,在稻谷收割的时候,如果想吃西瓜,外公外婆,总是从打谷机里,用簸箕呼啦兜上一簸箕,直接给种西瓜的,“来,换个西瓜”。
买的也不称量也不计较,卖瓜的,西瓜地里,大小随便挑,也无所谓瓜的大小。
完全不像平时的升斗必叫,称两必究。
这些故事,都说明一件事:同样的物品,不同的时期,价值不同。
其实很多事情,是相通的,比如股票。
关键在于人心,人性。
就看你自己,如何度衡。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