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移斗转,我们已是满头霜华,在炎炎的烈日下聚集沙沟湖公园。
那一年也是炎炎的夏日,我们站在操场上集中站队,来一个毕业前的最后留念。那一张张害羞稚嫩的脸,你拽了我一下,“你还没给我你的照片!”
他点一点你的肩,小声问:“嗨,给你,我的照片。你给我的照片呢?”………
“大家静一下,”班主任老师站在大家的面前,“今天照毕业照,我点个名,听到的答到。”一齐闭了嘴,老师便一个一个地喊,寂静中一声声响亮的“到”字是同学们对老师最后指令的毫不违逆的顺从。
“刘晓梅!”无人应声。“刘晓梅!”还是无人应声。班主任合上花名册的扉页,我们簇拥着班主任和各科老师们的图像永远印在了那一张黑白的硬纸上,将一张张微笑的、惶恐的、淡漠的神色各异的脸庞聚在一起成了永久的记忆。但刘晓梅却因家里有事而缺席。
自拍四十年后的今天,我们再次相聚的时候,依稀还能辨别出小时候的那张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庞。青春羞涩的张扬变成我们现在成熟稳重而又彰显岁月的沧桑。时间的刀刃在每一张稚嫩的脸上留下岁月的刻痕,将我们的皮肤拽松拉长,将我们的黑发染霜。好多人都已儿孙满堂。曾经那飞杨的梦想,被岁月的刀锋,磨砺去了锋芒;那曾经特立独行的侠客,也一样脚步变缓,眼里无光。
自拍垂柳俯首,拍响了手掌;微风轻抚,送来花儿飘香。一行人有说有笑,在林荫大道上互诉衷肠。
“刘晓梅,”一个瘦削的身影从后面匆匆赶上,将手搭在走在前面的刘晓梅的肩上。“哎,”刘晓梅一转身,两张细纹密布的脸几乎相撞。“嗨……”
“我找你很多次都没找到你,毕业照里也没有你,你跑哪儿去了?”李黎珍跑个气喘吁吁,“还没怎么变嘛,除了脸上增加了点轻微火车道,身材还是那个样,哈哈哈。”“你也一样,哈哈哈。”
……
骄阳似火,烧旺了我们谈笑鸿儒白丁,烧旺了我们再一次亲密无间,让鸟儿倾羡,让云儿缠绵。我们沿着林荫小道一路前行,来到高塔之下。每年的十月一这里都有菊花展。各种类型的菊花和各种菊花组成的各种形状的图案惊艳整个公园。烈日下观赏的人络绎不绝。大人、孩子,几乎人人都拿着手机拍照。
现在的广场清洁静僻,一汪水塘碧波荡漾。里面莲花朵朵,荷叶清香,芦叶飘荡,柳枝欢唱。我们驻足塔前,周围是各种花卉和修剪圆润的冬青,各种观赏花木错落有致,亲切柔美,好像都在为欢迎我们的到来而身着节日盛装的姑娘,透着羞涩、透着青春,透着无限的魅力,让我们留恋,让我们难忘。
自拍在我们飘扬的花季,这儿都是一望无垠的麦田,郁郁葱葱的玉米,除了一洒无余的阳光,几乎没有可以乘凉的树荫。如今,我们走在夏花奔放、绿荫掩映的小道上,心情奔腾如夏花般绚烂,相约再过二十五年相聚,我们将是什么样的自己?呵呵,我不敢想象。但是今年的菊花展,我依然不想错过。不管世事如何变迁,那颗管束不住的童心会还引领我们走过花海四溢的春,走过如绸缎般软绵的夏,如火的枫叶飘荡的金秋和飘然而至的雪花点点的寒冬,直至我们走不动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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