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片枫叶除了颜色,外形长的一模一样,黄遥有了念想,神情专注时就翻开看看,时而沉想,时而默想,时而欣喜,像一首唱不完的歌,在时光岁月中荡漾。
眼中的阳光永远是明媚灿烂的,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永远装着太阳。
那一年的晚秋灰雨朦朦,不凛冽,也不寒冷,校园里那颗枫树矗在护墙边,是那么高大魁梧,西风吹熟了秋,把枫叶从枫枝上扯离,枫枝难舍难分,枫叶依依不舍;离別的愁让西风牵着枫叶飞落,带走。
人生下来,到成人这个阶段是神;变成人后到了八十岁是仙。这个神是多么清纯,多么洁净,无暇。
“黄遥,送你一样东西,要不要”?
“是什么?馨宝”。
她的手藏在她背后,似乎是一个没有谜面的谜,露出一付洋娃娃稚气的脸。
“你猜呀,直接送给你,那就没意思了”。
“是动物还是植物?是吃的还是玩的”?
“男孩子太啰嗦是娶不到老婆的,嘻,嘻嘻,快猜”。
无邪地笑着,是那么地爽朗,以至于天地都宽敝了许多。
“我不会猜,你提示我呀”?
“在这个季节,你天天能看到的”。
“我每天可以看到好多东西,范围小一点好不好”。
黄遥看着她青涩的脸,她的眼紧盯着他不放。
“好吧,植物,校园里的植物”。
说完又紧接着说:“这下会猜了吧”,她看着黄遥一脸无辜的样子。
“花,草,叶,树,石头,你不至于送坨泥巴吧”。
她扑嗞一下笑出声来,“算你猜对了,咚咚咚咚”,伴随她口中的音乐,双手从她背部平托着三片红枫叶,“我从操场上选了很多枫叶,不是被虫蛀了,就是给风刮烂了,要不然就是不红,这三片最好,送你一片最最最好的”。
黄遥看着她手中的红叶,没有说话,愣愣地打量着枫叶,“就这片,这片最红”,“嗯咯,我也看中这一片”,她顺手把余下的两片红叶甩向风中,两片枫叶似蝴蝶在风中飞,它们一起落入红尘中。
“我们一起再找一片一模一样的吧”,说完她带黄遥去了那颗古枫的南边,她们低头寻找着,不放掉每一个角落和每一张叶片,他们始终没能找到那片一模一样红叶……。
“馨宝,我找到了当年那片枫叶”黄遥自语道,你在哪呢,快来看一看,一模一样,他泪眼模糊,桌子上分明是一张枯黄和一片枫红怎会是一样呢,是与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吧。
黄遥蹒跚而又缓慢走向穿衣柜的镜子前,一付磨难的神情,颤抖地抚摸镜子上自己的脸,那镜子冰凉彻骨,叙述着这张老脸的沧桑。
黄遥把一张白纸衬底,把一枯一红的两片枫叶,整齐地压在书桌的玻璃下,压在心上,压在粉红的记忆中。
黄遥每天痴痴的看着那两片枫叶,在玻璃上抚摸着,这是他近段时期唯一的牵挂,他不知是幸福快乐,还是忧伤寂寞,看着,看着又走进了属于他的那份时光……
他俩在操场上寻觅着那片红枫,等到北风吹起,也没有拾到另外一片一样的红枫叶,黄遥把那片红叶夹在日记的诗里,写下了红枫赞:
你送我的那片红叶
我一直珍藏
十年百年
直到永远
等你我都老了
让它见证那段时光
红枫树下有对少年
还在寻觅他们的梦想
桌面上一枯一红的两张叶片,它们依然没有感动和振撼。
那个冬天很漫长,雪花满天飞的夜晚,大地分外明亮;馨宝穿一件红蓝相间的毛线衣,裹着咔叽布的外套,脸上两颊润红展现在少女清纯的脸上,黄遥不知什么心情,内心有所触动,有点慌张。
最漫长的不是那个冬季,是那一个寒假,那个中国人的年,整整一个多月,黄遥望眼欲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内心极度渴望再见到自已的喜欢。
元宵刚过,年的味道还在弥漫,黄遥似乎闻到那股少女的气息向他袭来,等待,那种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感觉,那种心灵的悸动。
馨宝穿着过年的新衣服,向学校走来,向黄遥走来,白晰的脸胖了,那挂在脸上的笑更甜了,那双眼睛学会了躲避,学会了语言,也学会了沉默。
少男少女的心,就这样,就这样他们快乐的成长,尽情的歌唱,心在对方的心中流浪。
太阳出来了,释放着柔和的光;东风吹来了,和谐而温暖;迎春花开,串串嫩黄;杨柳结出黄绒绒的花球;油菜花争艳的怒放。椿树上露出点点红芽;紫云花红的那么炫丽;桃树的二月满枝粉红。
这是黄花少女,红花少男的特殊季节,有花的少年,他们追逐在春天的花草间,上下蹁跹,左右翻飞,你缠我绕;时而停停,又双双起飞,游历在花的海洋,他们幸福地笑着,闹着,嬉戏着;天空是多么灿烂,大地是多么清新,生活又是多么美好甜蜜。
幼稚与懵懂在两个无知的少年心中生根,黄遥的思绪停下来,他喜悦的心情从欢乐中转到了五官上,脸上柔和了许多。
他们偶尔闹点小脾气,又会在欢乐中化解;搞点小闹剧,又一起放肆的捧腹,放肆的大笑;他们过着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
黄遥从记忆深处搜寻着,与馨宝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生怕遗忘,失落。
那一道开心的,快乐的往事犹如就在昨天,他有时会对时光产生睚眦,恨时间短暂,恨岁月太快,恨留不住时光。
少年的梦,梦里有童话,童话中一定有王子和公主,王子与公主的结局里都是喜与爱,从此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他们忘记物质,忘记面包,忘记了世俗,唯一没有忘记的只有喜欢,他们用语言传递炽热,用眼神对视激情,用纸条激发渴望。
少女是否在怀春,少男是否正钟情,心有灵犀;他们处在没有前提,思想和目地的空旷中,是一种纯,一种洁,一种净,一种真,一种慕,一种善和美。
那个春天的花开的很美,那个春天心花开的怒放,那个春天的记忆溶化了冰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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