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寒冷,显然前两天正式入秋之后,老天爷一直在攒足了劲儿想入冬吧。
我们都穿上了薄的羽绒服,来到拳场,却发现这里被一群大妈占领了阵地。师傅被挤到角落里,和钰儿还有另一个师兄一边压着腿,一边聊着天。于是,我们压了压腿,也在角落边找了个地方开始站桩。
大妈们举着漂亮的小绿伞,在木地板的舞台排成一条长队,站不下,还拐了个弯。大宝觉得奇怪:
明明站不下,为什么不换个方向呢?
木头舞台是长方形,但我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在短的方向上排成纵队。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一群大妈,得是多大一台戏呀!
我说着,闭上了眼睛,开始站桩。
眼睛虽然闭上了,可是耳朵并没有。大妈们喧闹着,说笑着,宛如菜市场一般热闹。喔,我心想:不知道庄子所言大宗师们的「撄宁」是如何修成的。就在舞台旁边,另一组大妈们打开了她们的音响:
过年了!过年了!!
魔性而节奏感极强的音乐顿时贯穿了身体,我感觉浑身的细胞都跟着这强烈的鼓点舞动了起来。喔,好像是大张伟说的吧,这种「咣咣——叱」的简单节奏最适合流行,果然如是。音乐一停,舞台上菜市场般的笑闹立刻又填补了空白。我忽然想起来,我是来站桩的喔——
分了些注意力到自己身上,调整着头、颈、背、腰、胯,一点点地把身体松下来,沉下去。让体重从腰胯、膝盖直接穿过去,落在脚上。再前后调整一下,让力量均匀地分布在整个脚掌,牢牢地踩住地面。咦,大妈们的声音虽然还在耳畔,竟然就不觉得喧闹了。原来,还是得从感知自己的身体开始啊!
咦?她们还没练啥呢,怎么都走了?
听大宝这么说,我抬眼一看,舞台上的大妈们已经在收拾东西,四散回家了。
不管怎么说,人家已经开心地欢聚过一场啦!
我一面划着圈,一面对大宝说。
其为物,无不将也,无不迎也,无不毁也,无不成也,其名为撄宁。撄宁也者,撄而后成者也。
——《庄子•大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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