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温了一壶乡愁,将往事喝个够。
——方文山
来到异地已有一月有余,本该随着时间慢慢适应的心在某个清晨忽然分外颤动起来。未到中秋月圆之际,愁绪早已纷飞千里之外,思归之情如同老窖中的陈酿绵长浓郁。此地干燥的天气,火辣的太阳都与我的故乡大相径庭。思念并没有像洪水猛兽般汹涌而至,它是寒风是凉意,丝丝入骨,寸寸抵心。思念是零度时的天气,慢慢地冻住我的四肢,再由血液蔓延至我的心,痛苦又令人窒息,却也是抑制不住的快感。这就像和故乡在谈一场异地恋,不住地想他,想他是否也如我想着他般想着我,想他等我再次归家时我是否能一眼看出他的变化。
闲来翻看几页白落梅的《相逢不如初见,回首是一生》时,她当中写到“小小院落,竹篱菜圃,门前桃李丛菊,门后绿水垂柳。”这仿佛就是站在我家小院写下的风景哩!此时的情绪纷繁复杂又莫名兴奋。家是青砖红瓦的老式屋,有着不大不小的院坝,边缘还有一排竹篱笆,丝瓜藤早已爬上去了,开着朵朵黄花点缀着,分外怜人。篱笆外有我小时候和爷爷一起种的桔子树和桃子树,去年回家果子将树枝都压进了院坝里了,它一定是等不及成熟的季节就要我们去采摘它了。后院是小叔叔家的樱桃林,每回到了成熟的季节,我们就掩护着去偷樱桃吃,即使被逮住也不怕,反倒敞开了肚皮坐在树上吃。前院有大祖父种的一亩芍药花,他说芍药根是药,要拿它卖钱,可是还是小姑娘的我可不管,反正我看上的只是花,有大红色的、白色的、粉红色的,大朵大朵的像极了牡丹花,后来我死乞白赖地问大祖父要了几株种在院子里,竟然也没有从前那般喜爱了。
最是夜月惹乡愁老家的炊烟是我忘不了的情结,不知为何每每看到那青砖瓦缝间飘出阵阵柴火的白烟就有一种心灵被填充的满足感,放学回家走到崖边我都会数数哪家开始做饭了,并一眼就能看到我家。老家的风景是我忘不了的图画,它没有九寨沟的明媚灿烂,没有峨眉山的高贵冷艳,没有蜀南竹海的清新淡雅,却是我唯一的牵挂。想念老家的青砖红瓦,回忆山村里的小桥人家,最最忘不了的是那条青衣巷,仿佛我转头也能碰到一个撑着油纸伞的如丁香般的姑娘。
不知在何处看到一句“那一轮涨潮的月,照不到离家的愁”,觉得甚是喜欢。
最是夜月惹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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