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注视一位路边的老者
他的发和手指一样干枯无力
可是我不知道我懂不懂
他的人生由哪些奇遇和巧合组成
他的眼前现着这个世界
可是他的目光流连在落叶
那必是有一些谜的答案在闪耀
那必是有一些谜底无法揭晓
我时常注视一位路边的老者
路边的老者，他的余生被我注视
他必是也曾经这样注视一位路边的老者
他必是也站在这个无知的年龄上
他的衣裳陈旧，但是暖和
正如他的脸庞陈旧，但是暖和
他暖和的衣裳护着他暖和的心
他暖和的心映在他暖和的脸上
他迟缓的坐着丝毫不乱
他迟缓的坐着像一个“我”字
他迟缓的坐着回望一些回望
那回望必定是又漫长又漫长
那回望是怎样的问号和感叹号
那回望庆祝他的人生，注视我的注视
那回望严肃认真又像玩笑
那回望，说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他坐在墙角被我注视着
我忽有回家的念头，微风吹来
我的心里忽然哀伤，他坐着
他坐着，这孤独的使者他坐着
看什么，难道这世界还没看个够
路边的老者，他必是留恋什么
他必是想起村口枯荣的老柳
他必是想起诺言和游戏
他必也是忘记诺言和游戏
他必也是忘记门前的河流
他必也是不忘记春天的山茶花
他必也是不忘记青年的童话
我忽然感着一种报答，路边的老者
那或许是一位姑娘的善良
那或许是一次死亡的遗忘
我时常注视的是一位路边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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