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我们都很好

文/天台居士

        四月又到了，带着残存的记忆来了。田里的油菜花如往昔一样盛放，荒地里卧躺着的黄牛，微微的睁着眼，望着天边红红的晚霞。那时健在的外公，最喜欢坐在田埂上，感受自然的风，用手指着远方畅谈着从前了。

外公，我们都很好

        外公是一位普普通通的乡村教师，也是一位踏实肯干的农民。外公年轻时以一人之力开垦了数亩农田，而后迎娶了外婆，养育着四个儿女。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外公和外婆一起用了三年余时光，挖遍了一座山，开垦出了一片果园。日日劳作，为柴米油盐考虑，生活虽艰难，但看着儿女们一个个渐渐长大，心里很满足。

        外公是教师，当然重视儿女的教育，但

外公，我们都很好

由于家境贫困，开支又大，四处借钱供养四个儿女上学。不幸的是，不久，外公便因劳累过度，导致腰间盘突出，进而影响到了腿脚，遂辞去了工作。失去了那每月十八元的工资的外公，家庭压力更大了，农活要做，还需要供养四个孩子上学。在特别艰难的时刻，重男轻女的思想便显现了。老大和老三辍学回家分担压力，以保证老二和老四继续读书。用自己的前程铸就了他们光辉的未来。

外公，我们都很好

        时光如流水一般，年年岁岁一晃而过。转瞬间大家都已长大，离开了最初的家。老大和老三都嫁了人，老二在读大学，老四当了兵。

      平平淡淡的日子过得久了，总会有不如意的事情降临。老三结婚才三年，婚姻就显现了不圆满的征兆，因为孩子的缘故得以继续维持。又过一年，老三终于狠下心，和丈夫断了关系。离婚那天，外公翻越了一座山去了，看到流着泪的孩子，狠狠扇了老三一巴掌，盯着女婿看了很久，回来没再说一句话。外公心里苦，他不忍让自己的女儿受到伤害，也愧疚自己没能给女儿好的未来，让女儿选错了人。

外公，我们都很好

        老二还有一年就要大学毕业了，学习很用功。老四在部队里锻炼了一段时间后，也已经能够自食其力。老大的丈夫却不幸染上了肺结核，这在当时已是大病了。外公日日祈祷，不要再像老三一样失去，然而天不遂人愿，终究没了，从此老大一个人抚育着儿子，终不复嫁。外公无可奈何，还是挺过去了。

        那年四月，外公离开了，是在田埂上，那头老牛惟一目送(悲痛至极，不叙述)。那年的油菜花开得分外鲜艳，和着鲜血。

        外公将一生奉献给了家庭，却没来得及享受四个孩子的孝敬，外婆跟随老二去了外县生活。

        外公，你念叨的老三如今已找到了归宿，别再担心。你寄予重大希望的老二不负所期，己是某单位的工作者，还为您添了两个外孙。

老四已经结婚，别再说他找不到妻子了。还记得当年扯你耳朵，陪你时光最多的外孙吗？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我站在你的坟前作揖，告诉你我们的现在。外婆一个人在痴痴地望着你，晚风吹起她鬓间的白发，抚不平回忆留下的疤，你可知外婆一个人如何度过来的？是精神的百年孤独和寂寞。

        外公，今日写文悼你，我们过得都很好，你是否也还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