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条河,叫清水浜;有一块地,叫曹家角。我在那里出生,在那里成长,那里有我最快乐的童年。
后来。清水浜被填了,曹家角也长满了杂草。从此,那里变成了一片荒原,一同荒芜的还有那回不去的过往。
清水浜的人各自搬走了,散落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除了偶尔的喜事或者丧事会聚到一起之外,联系着彼此的,是心中的那一份挂念和割不断的血脉。
去年年底,曾经的邻居奶奶也走了。那个腿脚不便的奶奶,始终坐在大槐树下微笑着看着我们打闹的奶奶,偶尔会用糯糯的声音说:“娃们,小心点,别弄痛了。”的奶奶,那英容笑貌仿佛就在昨天。
也许人到中年特别容易回忆过去,曾经的小伙伴们又聚在了一起,言谈间,好像又看见在屋后的那片竹林里,几个孩子掏着鸟窝,不小心撞到了马蜂窝而四散逃窜;谈笑间,恍惚看见那群调皮的孩童,挖着水爬到柴垛上躲猫猫的样子;还记得你每输一副纸牌就得喝一碗井水吗?还记得河边那棵噼啪子的树吗?还记得我们在河边树荫下钓鱼吗?还记得你们一伙小伙伴去欺负其他小伙伴吗?还记得我们在曹家角的田埂上奔跑吗?还记得我们挎着篮子去挑荠菜吗?……一句话,一个表情,都能轻易地把我们拉回到二十多年前的那片故土,仿佛从未远离!
根终究是根,叶落了,飞舞着也要寻找它的归宿。何况是血脉的相连,我们即使分离,也不会疏离了这份感情。。
从前。有一条叫清水浜的河,它永远地在我们的身体里流淌;有一块叫曹家角的地,它永远地在我们生命里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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