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你啊,做新娘没几天,娘家要回礼,阿爸干活没空,叫我替他去你夫家送回礼,没想到你一看到我,就流泪了,我住了一夜,第二天翻山路回家,你哭得不行,一定要跟我回家,看着16岁的你又瘦又小哭成泪人,坐在山脚的路边看着我哭,说不带你回,你就不让我走,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回家好几天,心情都难受哩。”
年近六旬的哥哥,到妹妹家串门,又一次笑着对妹妹说起四十多年前的往事。打开尘封的岁月,淡淡的语气,淡淡的微笑,像是说别人的故事。
而满头白发的妹妹一边听着,一旁兀自讪讪地笑。
哥哥看着妹妹的孙子,已经和妹妹一般高了,说:“时间咋过得这么快哩,以前阿爸在世时总是对我说,我感觉自己才二十几岁,怎么我儿又二十多岁喽。以前我没感觉,现在呀,我的儿子都快四十岁喽。”
满脸皱纹的妹妹答道:“是哩,一世人也真真快,看孩子们一天一个样,长得很快,阿哥,我们是老了。”
妹妹伸手摸了摸孙子的头,又回头看了一下卧床静养的老伴。
“唉”,没来由,她兀自叹了一声。
回头。微笑。而后,又和哥哥继续拉起了家常,聊聊年迈的母亲,聊聊兄妹俩的子辈,孙辈……
感悟:每个人都是时代的产物,谁也逃不脱大环境下的个人命运。在现场听到这段对话,很是心酸,为那个16岁一心想要回家却无家可归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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