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走得近了,何凌云见二人衣袖飘飘,一人着红色衣服,另一人着绿色衣服,胡绥绥轻轻拉过何凌云的右手,写下“火木”二字。
何凌云点点头。他与胡绥绥共处一室,室内充满了胡绥绥的香味,便已觉得有点意乱情迷,被胡绥绥玉指在手心扒拉几下,只觉得心神一荡,便连忙平心静气,使自己淡定下来。胡绥绥还道他又要捉自己的手,却见何凌云一脸从容的样子,心中暗道:“他还是很尊重我哩。”
只见火齐、木难两个人接近院子时,却不穿墙而过,而是走到臻鼎居门口,再从正门走了进来。群豪当下愕然,见夫妻二人进入臻鼎居如进入自己家一般随意,皆感十分意外。何凌云知道这臻鼎居是李春风家开的,而李春风是火齐木难二人的弟子,对火木夫妻二人的从容随意倒不觉得意外。
群豪见火木夫妻慢慢走来,到众人跟前约两丈外站定,便安静了下来。只听有人窃窃说道:“这二人便是火木夫妻了。”雨淋见二人站定后,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只好说道:“二位贤伉俪深夜至此,有何赐教?”火齐冷笑两声,木难俏声道:“你们大家都活不久了!”群豪都是在江湖闯荡之人,手上也大多沾了鲜血,有的人也和死亡擦肩而过,但是听到“活不久了”这样的话,心中还是打了个突。大家都心道:“难道今晚所商量之事,便这么快泄露出去了?”
雨淋强压内心的不满和惊疑,道:“敢问二位,是不是我们会被各大门派诛杀?”火齐、木难摇摇头,火齐回道:“呵呵,各大门派?他们也都活不久了。”
群豪刚刚还在担心受怕,蓦地听到各大门派也活不久了,不禁“轰”一声炸开了。有人道:“二位不要在此胡说八道了!”有人道:“按这二位妖人的说法,那天下各大门派岂不是都要死光!”便有几个人附和笑了起来。又有人干脆道:“你们二位妖人,还是快点走吧,不然你二位也活不久了。”不料木难仍是俏声道:“不是我们二位,今天在这里之人,只有四位能活下去。”
雨淋心道:“我在群豪里面可能武功最高,怎样也能占得其中一位吧。”便顺势问道:“能否告知,我们之中哪四位能活下去?”木难摇了摇头,火齐道:“不是你们之中,我们夫妻俩便占了两位了。”意思是余人也只有两位能活下去。
雨淋再也忍受不住二位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他今晚召集大家来,俨然已成为群豪之首,不料大家商议得当后,却来了这夫妻俩,还传播一些匪夷所思的内容,严重影响了大家的信心。他“呛啷”一下拔出宝剑,喝道:“我们在此聚议,你们却是如何知道的?”
木难见雨淋的剑在月色下闪着寒光,笑了笑道:“哎哟,还拔剑了?我们可不怕!”火齐接着道:“我们事先并不知道大家在此相聚,我们只是跟着他……”说毕一指闻其祥,接着道:“这位闻兄弟江湖人称‘无事不知’,我们最近也想打探消息,便跟着他一路至此。”
雨淋皱了皱眉头看了闻其祥一眼,闻其祥见平白无故成了带路人,不禁对众人道:“这可便冤枉我了,我并不知道这二位妖人跟着我,如果我知道,我……我……”众人皆知火齐木难功夫比闻其祥高深多了,如果想跟踪,闻其祥岂能甩得掉?就算闻其祥知道了,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当下群豪便沉默不语。
雨淋见闻其祥并非故意之举,便转头问道:“我们所商议之事,二位是否知道?”何凌云心道:“这个雨淋是不是吓傻了,火木夫妻明明从外面来,而且相距十分遥远,哪里能知道你们聊什么!”转念一想,暗道:“哎呀,不好!这火木夫妻能掐会算,当初他们断定我妹妹何田田会平安回家,果然如他们预料一样。他们虽然没有听道群豪的聊天内容,但是或能卜算出来也未可知。”不料只见火齐、木难二位摇摇头,齐声道:“不知。”
早有山西阳塍派掌门人“黑白剑”司马啸剑站出来,喝道:“你们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实在欺人太甚。”山西阳塍派从秦末流传下来,经司马懿家族的发扬光大,在山西有比较大的影响力。但阳塍派极少离开山西,故江湖上对阳塍派了解甚少。阳塍派的武功也是比较奇特,右手使剑,左手却会趁间隙发射暗器。暗器全部是围棋的棋子,没毒,但劲力到处,被棋子打中也会伤筋断骨的。
只见司马啸剑身形一晃,长剑直指木难的咽喉,左手微动,一枚白棋子直射火齐的膻中穴。木难见司马啸剑来势迅猛,棋子带着呼啸声直飞向火齐,不由赞道:“黑白剑司马掌门,果然名不虚传。”传字刚落,长剑便递出,“铮”一声挡住司马啸剑的长剑,顺势扭转剑身,啪一下打落白棋子。
司马啸剑心中骇然,暗道:“我才一招,对方便能叫出我的名字,而在说话间,便接住了我的剑招,打落我的棋子,这招数也太绝妙了。”不料略一分神,眼前剑影闪动,原来是火齐的长剑攻到。火齐、木难二人对敌时,木难基本采取守势,火齐绝大多数都是攻势,两人互相呼应,双剑合璧威力巨大。
司马啸剑不及举剑,左手再发一枚棋子,直射火齐,想逼迫对方便招。不料棋子才发出去,又是“啪”一声响,司马啸剑所发出的棋子又被木难打落,火齐的剑势丝毫未受影响,直刺司马啸剑的胸口,司马啸剑只得扭转上身,欲避过这一剑。
雨淋见火齐剑法奇快,当下鸿蒙气海暴涨,身上激发一层灰色罡气,众人只见眼前一花,雨淋一剑便刺向火齐的右手手腕,拟击落火齐的长剑,不料雨淋长剑就要刺中火齐手腕时,木难长剑递到,“当”一声巨响,雨淋只觉得右手剧震,长剑被挡住,接着便听到“嗤”一声响,竟是火齐的长剑割破了司马啸剑的胸口的衣服。其时正为冬季,大家所穿衣服较多,故司马啸剑只是棉衣被割破,露出老大一条口子,身上并未受伤。
只见火木夫妻一齐收剑,火齐道:“如果想要相斗,你们便是全上来,也不是我们夫妇的对手。”群豪大骇,虽有人想反驳,但觉得雨淋和司马啸剑出手,都输了一阵。群豪人虽众,但却无武功能超过雨淋之人,故没人敢出声相驳。雨淋想了想,便拱手道:“二位手下留情,我等均领情了。不知道二位今夜到来,有何赐教?”
火木夫妻显然对雨淋的态度十分满意,火齐便说道:“无它,只想告诉各位,天意不可违,大家顺天行事便是。另外奉劝大家,不要打无字天书的主意,大家都散去,各自回家去吧。”火木夫妻说完转身,木难轻轻挽起火齐的手,二人便往大门走,不一会便消失在月色之中。
群豪目前二人离开,安安静静。雨淋压低声音问道:“大家有什么想法,能否再说来听听?”曾飞说道:“这火木二妖人,说我们活不长,也说各大门派之人活不长了,意思就是我们会跟他们硬杠,大家鱼死网破。既然都活不久,我们还是按原来的计划行事便是。”又有人道:“这二人疯言疯语,原也未尽可信。”
雨淋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大家愿意继续施行计划的,便分头行事,不愿意行事的,便自行回去吧。不过嘛……不参加之人,还是请保密为好,否则,家人也会担心你们的!”众人见雨淋提到家人,均知道如泄密了,便有被杀家灭族之灾,大家便点头称是。
不一会,曾飞道:“经过大家磋商,只有十余人愿意回家,另外近五十人皆愿意齐心协力干这件大事。”雨淋大喜,又根据留下之人安排任务。安排妥当后,雨淋道:“这里已经有人知道了,大家便散了吧。”不一会,人便散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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