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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门之外,过客何以自诩归人。

柴门之外,过客何以自诩归人。

作者: 惟思卿 | 来源:发表于2015-12-02 08:37 被阅读0次

    在最不该离开某个地方的时候却离开了那个地方,可哀可叹,这哀叹又莫过于在最不该回到某个地方的时候却又回到了那个地方,而且更致命的是,又幻想着去熟悉它,接近它,来弥补那段陈年久远的空白,殊不知,它早已经将你遗弃。比如说,现在的这里,襄阳。

           八年前,我遗弃了襄阳,没有带走一丝眷恋;八年后,襄阳以同样的方式遗弃了我,留下漫世苍凉。

           人生十年为阶,十年而立,十年不惑,十年天命。八年的份量本已不清,如若放到涉世之初,八年,必是天翻地覆,沧海桑田。奈何历史太长,人事太乱,八年,也不过匆匆而逝的过客…有家人的地方便有家,安家的地方不能叫家乡,家乡是心里的故乡,既故又乡,久经风尘记忆斑驳却萦绕着古朴淳厚的泥土芬芳。

           将我已经过去的十八年头捣碎混合,五分之三粘附着天门,剩下的五分之二则融入了襄阳。我的故乡是天门,于是注定了要在襄阳扮演一个过客的角色。如今已扎根武汉一年,又是一座生命中举足轻重的城市。即使户口在这里,我究竟算个什么?

           熟悉的地方看不到风景,陌生的地方找不到风景,风景不变,看风景的人在变,看风景的人的身份在变,过客之外,也有归人。

           即便是扎根啊,也有流转的时候。一年的十二分之一团聚在了故乡,四分之三荒芜在了武汉,其余的就忙碌在了襄阳。时间短的,让人弥足珍惜,时间长的,徒留太多叹惜。襄阳,也成了生活中的转接过渡,一条小船,晃晃悠悠,摆过来,叫故乡;渡过去,是异乡。

           过渡的断断续续,记忆的残缺不全,就让襄阳的人事零碎不堪。最刺眼的那段空白的开始便是那个八年前的悄无声息的离开,襄江水,霸王醉,三分羁绊,七分怅惘。

           遗忘有两种形式,一种是淡忘,慢慢地、慢慢地,人事遥远远,记忆模糊,也便淡忘掉;一种叫谈忘,物是人非之后,被人茶前饭后忆起,评足一番,叹息一番,又扔进陈年往事的故纸堆,渐渐的、渐渐的,无人问津了,也便谈忘了。

           我已经给了襄阳八年的时间,用任何的方式去遗忘。像一部电影的转场,八年前,一个场景暗下去,阴沉的银幕上轻描淡写的浮现出很有份量的一行字“八年之后…”,于是就到了现在。电影里的这样是在提示该述说的故事也还没有结束,我,是不是要把没有结局的故事继续说完?时间作为导演还在,想像可以胜任编剧,而里面的演员们却已七零八落…

           我又该拿什么来自诩为那柴门外的风雪归人,奈何可怜白屋佳人春华换银蝶,往昔之中,杏花春雨早已不在,牧笛歌声也已不在。。。

           2011年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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