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带进一栋别墅,安排在客厅里等。
不是要见我吗?为什么还要我等?
不过也没有等多久,一群人簇拥着一个人,黑压压的一片,走了进来。
我定睛一看,由秦少川带队的黑衣人簇拥着的是一位女性,中等身材,一套黑色西装,短发,五官端正,不,应该说是精致。
看这眉眼和打扮,倒不像是混黑道的。
她应该跟我妈年纪相仿,虽然没有我妈保养得好,但她五官比我妈漂亮。
看起来应该是王亦然的妈妈,五官非常像,但是面相却显得有些悲苦。
也是,长成王亦然那样的可能不少,但她的气质还是比较少见的。
我正准备迎了上去跟王亦然的妈妈打个招呼,却不提防她猛的冲了过来,对着我一阵撕打。
我绝没料到这个画面,被她结结实实的打到,基于她是长辈,我躲也不是,还手也不是,只能用手护住头部,狼狈不堪。
“阿姨,你冷静点。”她身后站着的秦少川拉住了她。
我外套被揉得如同酸菜一般,头发被扯得跟鸟窝一般,放下手,站直了,看着眼前这个跟王亦然长得挺像的有些癫狂的中年妇女,脑袋里几乎一片空白。
果然是易燃易爆啊!
想到林木森呆头呆脑的这句话,我突然又忍不住想狂笑。
想到这样的场景并不适合做这样的傻事,于是我用力憋住,憋得我几乎要内伤了。
她妈被秦少川拉到一边,还没休息一秒钟,就冲我喊道:“你把王亦然藏哪儿了!”
这能是王亦然的亲妈吗?怎么倒让我想起了许慧茹?
这问题问得如此的没头没脑,没有前戏,直接一句硬梆梆的话语捅了过来。我实在不想承认,王亦然妈妈的智商竟然与没有脑回路的许慧茹如出一辙。
而且,她与当时的许慧茹一样,从一开始就已经把我划分到了对立面。
看来对男人有成见的绝非许慧茹一人。
只是为什么人人都觉得我能把王亦然藏起来,是因为王亦然看起来像是拇指姑娘?容易被人藏?还是我看起来像是个人贩子?专门拐骗无知少女?
问题是,王亦然压根就不是无知少女啊!
而且我不但没有拐骗过无知少女,连个无知动物都没有拐骗过啊!
我本来不想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可是在那一双几乎喷出火来的眼睛的注视下,我不得不赶紧回答:“阿姨,你这话说得,我把她藏起来?为什么呀?”
王亦然的妈妈似乎没料到我的这个回答,回过头来看着秦少川,俩人面面相觑。
是啊,为什么我要藏王亦然?我又没有什么好处。
其实把王亦然交给她妈,我才有好处,可以算算从王亦然住在我家起,一共花了多少费用,找她妈报销才是!
秦少川突然向我一步一步的逼过来,带来的压迫感竟比一群人还要强烈。
“你跟初振瑜什么关系?”
他压低声音问了我一句。
我更懵了。
首先初振瑜约等于振瑜吗?
如果是,那么我们继续。
我跟他什么关系?
是想认识认识的关系,可以吗?
我没有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一见面,就让我听到了我感兴趣的人的名字,而且是全名。
不过,这个秦少川和王亦然的妈妈是个什么关系?
感觉上王亦然对秦少川的态度并不友好,所以要明白个中虚实,还要小心打探一番。
“原来他叫初振瑜啊!”我兴奋的回了一句,“一直只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姓什么!”
“你不知道他姓什么?”秦少川皱着眉头看着我。
“是啊”。我轻轻一看,秦少川正在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的扫描我。
我心想我又不是二维码,你这么仔细的扫,难不成是想加我微信?
“你不认识他?”秦少川声音里充满了疑惑。
“我不认识他啊,不过很想认识。”我实话实说,我非常想见见这个鼻孔里都冒着灵气儿的主。
“所以亦然跟你提过这个人?”秦少川又问了一句。
我再一看她妈妈,现在倒是一声不吭的站在一边。
难不成她在垂帘听政?或者是在千里传音,要秦少川刺探敌情?
“她没有跟我提过,只是她在昏迷的时候曾经叫过这个名字。”我决定看看这两个人的态度。
“昏迷?”秦少川又皱起了眉头,我看他的眉毛就没有平整过,难怪叫少川,典型的川字眉嘛。
她妈的身子倒是抖了几下,好不容易站住了,末了,狠狠地加了一句:“活该,谁叫她离家出走!”
她妈果然是个狠角,嘴比王亦然还要硬!
只是,离家出走?
王亦然?离家出走?
“她不是离家出走,她是与人私奔好吗!”秦少川身后一个黑衣人愤愤不平的加了一句,“亏我们少校全家对她这么好!”
她妈如同被机枪打中一般,摇摇欲坠,脸上五彩缤纷,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少川转身,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黑衣人脸上,压低声音冲他吼了一句:“讲些该讲的!”
空气几乎凝结。
这位黑衣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站得笔直,面无表情。
秦少川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黑衣人们步伐整齐的消失了。
“对不起,阿姨。”秦少川过去低头认罪,“他们都是些粗人,不懂说话,阿姨别往心里去。”
“少川,是阿姨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王亦然的妈妈突然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我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这一出情感大戏。
认为大概的脉络我已掌握得十之八九了。
秦少川拍了拍王亦然她妈的手,转向我又问:“亦然怎么会昏迷?”
我于是就把与王亦然结识的过程跟秦少川初略的讲述了一遍,当然省去了王亦然怀孕这个环节。
“你为什么要给亦然提供住处?”秦少川警惕的问我。
靠!现在雷锋并不好当啊!
“我难道让她露宿街头?”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虽然她头发剪得像被狗啃过一样!根本不像个女人”
秦少川突然却笑了,浅浅一个笑,这个笑停留的时间只有一两秒,却是我见过秦少川唯一一次会心的笑,像个孩子,“我妈以前给我剪头发也跟狗啃过一样。”
秦少川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钱递给我:“这是亦然麻烦你这些天的费用,看看,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再给你一些。”
我突然明白了,王亦然对这个动作从心底里的那种厌恶感。
因为别人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我也从心底里有些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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