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的故事像风中的歌,明明空灵婉转,却总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被风吹散。难得有心的人会去细细聆听,还会悄悄拾起,然后再去岁月曲江洪涛里为消散的曲调慎重地填下最为适合的赋词。
我想大冰就是这样的填词人,也觉得只有他才可以。因为他,有酣畅淋漓的经历,有不顾一切的想法,有不拘一格的风华,也有不附世俗的真性情。
《乖,摸摸头》的内容恍若都来自一名流浪诗人的即兴之作,又像是一名闯荡江湖又侠肝义胆的江湖人士的随笔,明明看起来和大多数朝九晚五生活的场景格格不入,却又吸引着所有渴望自由和洒脱的灵魂的追求。我想,即使我们都喜欢和渴望这样的江湖之风,可是我们很多很多的人最终只会在一个我们熟悉到厌恶的地方,安安静静地过完波澜不惊的一生,然后带着对这样生活的向往和对现世的不甘,落寞收场。绕是我们都太胆小,一颗渴望洒脱的灵魂终究会败在一颗胆小的心上。害怕世俗的眼光,担心亲人的失望,害怕前途的漫漫,最后的一切都不宣而明的成为理想中的向往。
遇到这本书前,我已早一步逛了一趟西藏。可惜,好多东西没来得及深思,却不得不急急地回归安稳的现世。我,终于不可避免也成为了一个胆小的俗人。
很早之前,早到我还没有害怕生活之前,我一直坚信自己会是一个不平凡的姑娘。是了,那时的自己真的勇敢,摆在岁月里的一切,我都敢推翻,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也不担心成败,就算失意,我都会和注定的命运耍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胆怯和妥协的?我早已无从追溯。或许是在无数次的岁月浪潮中慢慢地磨平了我的棱角,又或许是在一点一滴的时间沙漏里埋没了我的脾性,还是说这样原是我的本性,之前洒脱不羁的纵歌只是我归于平淡的前奏。
记得那时看着拉萨纯蓝到滴水的天,坐在侠客群聚的客栈,喝着像“阿萨姆奶茶”口味却因多了游子情味所以完全不一样的甜茶,我会突然觉得很孤独。那种孤独感不是身旁的喧嚣可以淹没的,也不是同游的挚友可以去除的。那种孤独感袭来时,会让自己觉得在这样圣洁而伟岸的地方,为何自己会如此渺小和平凡,而为何自己还要安稳的归于这样的平凡渺小?我不知道当时在我身边热闹或不热闹的人们是否会有这样强烈的感觉,在昏暗的灯光和喧嚣的气氛里,好多的东西都失了本性。也许那种豪情万丈的江湖早已作古,又或许大隐隐于市的那一切都在我游历的脚下。
我没有杂草敏那样的天真,也没有妮可的真情,更没有老兵的伟大,所以我在那个很美很美的地方没有遇到一个像大冰一样真性情的人听我说故事,为我唱藏歌,替我满杯盏。
不过,幸好,我的记忆里还有不褪色的格桑花,明亮耀眼的大太阳和那一张张在布达拉宫前无比虔诚的朝拜者的笑脸。即使终究免不了作为一个凡人的俗气,那么至少在心头的一隅要留下一个位置,安放一直不曾放弃的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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