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即失去家乡,又永远无法抵达远方的人,遇事总想钻进家乡的怀抱,即使爸爸妈妈都不住在那个最初出发叫家的地方。梦里多少回牵肠挂肚,醒来又发现自己不属于自己,归属不在家乡,却也不在远方。远方的那座城市,留不住自己的灵魂。原本自己爱恋的家乡,又留不住自己的皮囊。
《皮囊》是中国当代作家蔡崇达创作的散文集,作者用第一人称的写法,讲述福建一个叫东石镇的渔业小镇的风土人情和时代变迁,裹挟着大的时代背景变化,人们蔑视变化又向往变化的复杂心情,时代的弄潮儿在世俗的眼光中成为了人们唾弃的牺牲品。书中写的都是琐碎的生活,“我”父亲生病以后一家人生活中遇到的一万种难。记录了作者与故乡的亲人、儿时的伙伴、故土的眷恋以及“我们”之间温情而又残酷的故事。
我那无助的母亲相信神灵,她觉得“世界上有我一个人承担不了的东西,才觉得有神灵挺好的”。“每一种困难都有神灵可以和你分担、商量”。说明人需要信仰的支撑,才能勇敢地去面对灵魂的孤独无助。母亲因为有了“神明朋友”的陪伴,生活中苦难重重才有了精神的寄托,有了战胜困难的信心和勇气。
阿太(外婆的母亲)去世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对我说的:“黑狗达不准哭。死不就是脚一蹬的事情嘛,要是诚心想念我,我自然会去看你。阿太活到了99岁,她对死亡的态度竟然如此的豁达,阿太曾多次去见过同村人的死亡,她自己也多次谈到死亡,阿太乐观的人生态度,也触动了我的内心,让我变更加坚强。
父亲由于中风左半身偏瘫,他制定了详细的康复训练计划,一开始对病情恢复充满信心,每天步行不少于八个小时,风雨无阻,不论摔多少跤,他都顽强地坚持,期望通过训练让自己恢复正常。然而,他日复一日地坚持,身体并没有什么好的变化,左手臂依然习惯性地蜷在胸前,左腿依然只有膝关节有掌控感。甚至,姐姐帮他剪指甲,一不小心剪到肉,血流了出来,他也感觉不到疼痛,只是醒来后看见脚上的沙布发呆。挫败感从父亲的心底一个个细微的点开始滋长,终于长成一支军队,一部分一部分攻陷他,之前强大威武、无所不能的父亲,被疾病不断折磨、摧毁,最后父亲的精神世界土崩瓦解,最后父亲无赖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往往为了追求一个目标而活着,但最后这个目标却变成了绝望。父亲由希望康复到绝望离去的复杂心路历程,告诉人们在疾病面前的渺小、脆弱与无奈,表现生命无常。《皮囊》是作者写的福建一个小镇的故事,何尝不是你、我、他共同的成长经历,生活中各有各的麻烦,各有各的困难,但都有共同的一点,必须面对现实,迎着困难努力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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