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如此朝秦暮楚的女人,你弄痛我了,你放开我。”我手臂被他紧紧箍住,我挣扎着动了动。
“我不放,一放你就走了,你说啊,为什么!”他松开了一点,但并未放开我,不知是不是饮酒之过,他想凑过来,我明显感觉到他喷出来的酒气。我知道他在愤怒中,可长痛不如短痛。
“因为我恋慕裴大哥。”我抬头直视他的目光。
“裴大哥,裴大哥,他是你哪门子大哥,人家有妹妹,不需要你这个上赶着不知廉耻的妹妹。”他低吼着,声音里有喉鸣的痛楚。
“裴柏晗,你清醒点!”我一巴掌打过去,“啪”地一声在墨色夜空中显得那么突兀,他一下愣在原地。
“好,好,打我……杀人诛心,你分明就是在杀我,你来啊!”他拉着我的手向他胸口撞去。我使劲推他,奈何力气太小,推攘了一会儿,他突然一把抱住我。我一惊,任他抱住,感受这片刻的温暖,他身上有浓浓的酒气,我想起他吃饭的时候好像吃得不多,大多数时候一直在自斟自饮。
“知忆,知忆,思君如明烛,煎心且衔泪。不能近你,又不能远你,我该怎么办?”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断断续续中有深深的痛楚。
我紧紧抓住他的衣角,控制自己的眼泪与双手,告诉自己:不能,姚知忆你不能!
过了不知多久。
“姚姐姐,你在哪里?”随着吱呀的开门声,珠儿的声音响起。
我推他,裴柏晗紧紧地箍住,我动弹不得,我怕他激动之下做出什么来,只得轻轻地说:“你抓痛我了,等我一下好吗?我先把珠儿打发了。”
他慢慢放开我,我走到明处,让珠儿先回去,我要自己走走。她面有疑惑,也并不多问,自己进去了。
“裴柏晗,你是得不到所以才念念不忘,与我一样,如果你想要一句抱歉,我可以马上……”我欲拜下去。
“不需要!你不必如此作践自己,我心我自知,我只是过不去,就以一月为期,一月后若你没变,我亦没变,我便不再纠缠你。”他堵住我的话。
“好。那裴大哥那边……”我试探。
“我不干涉你任何事,只是不要一直推开我,不说像以前,正常相处就行。”他大概在夜风中醒了一遍酒,人清醒很多。
“好,一言为定。”我突然觉得轻松很多,这样也好。
“你快回罢,夜要深了。”我接着说道。看着他消瘦的脸,记得努力加餐饭,我在心中加一句。
“我看着你进去,同往常一样。”他看向我的手拐。
我转身走回去,不再如以往一样,跟他摆摆手再关门。
不知他们兄妹回去如何说的,裴千廷夫妇得知我是女子后,居然裴朝桐会时常来我这里,一般是裴柏晗陪着,有时裴柏衍也一道过来,天晴我们会带上书、棋、小食去城外踏青,她并不多动,我也腿脚不便,只是多在户外似乎人的心情会开阔很多,当然对她大家都十分小心,也不让她多行多动,偶尔遇上子铭哥哥她会更开心,子铭哥哥亦对她不着痕迹地献着殷勤。
“我要回一趟汉阳,那方子有些眉目了,你可以让裴朝桐单独见我一面吗?”有一日子铭哥哥问我。我知道他或将走上什么道路,也只能点头答应。一日裴朝桐与裴柏晗上门,我让蕊珠给子铭哥哥送补好了的衣服过去,很裴柏晗裴朝桐说今日不想出门,就用早上采的露水在院中给他们煮花茶,留着茶下棋或看书。
他们欣然同意,要求接着画山海经的怪兽,该画羬qian羊了。因为我爱山海经,又得了书,书上只有字,自己不会画,于是偶尔会让他们帮我画怪兽,我念了,大家先讨论一番什么样貌,再由他们兄妹中一人画出来。虽然大家常常就样貌争论一番,比如翅膀的位置,鸟头是什么鸟的头,人脸是男子还是女子样,大小胖瘦。互相说服不了时,约定按每人的想法画一次,再选最合理最好看的,其中又为你把我说的画丑了,走形了,我要给你添一笔羽毛头发,加点尾巴,又是一番争论,常常一日也就画一两个怪兽,却其乐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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