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性太招蚊,这些家伙约莫跟着我整日。胳膊上满是被寂寞蚊虫叮咬的痕迹,肩膀上,关节上,手踝骨。末了,还有咸湿的耳根处。
盛夏的午后,总是出落的异常炎热,蚊子丛生。周遭的花木,亦是开落干净。心里的蔷薇于夏日里只剩得几朵残红,夜饭自然是一瓢也没得下咽。
遂念,尘世间最不解人心的生物恐怕蚊子是也。大约在我身边徘徊着企图等待机会落嘴的蚊子,从来不曾理会我心里头异样的焦闷。
夜里,在和半虚无的睡欲互相掩映的节奏下,还是眯着了。三分钟的梦里没有水乡,有的只是周遭的沉浸、幽黑,正象是梦里的世界。虽幻象,好歹末了蚊子,有了一丝凉意。
梦里,微微含笑的牧母飘忽般出现,又静静儿同游水似地,来到了我的床边。无限柔和地说着“只怕你害了病,应该食淡方好。”一念顷,我索求牧母给予无上慰藉,遂得一本Baudelaire的册集<Les Fleurs Du Mal>。
卧室,香炉熏气撩人,淹没了夜之七情六欲,却独对文字,还带有无法忘却的念念——原来,早已过了倒影年华的年纪,只愿得一场介于恋爱佐伯,情人仲村之间的麻友;不再徒有外表、中空布偶。
取得一番着迷的文字真经,方才落得压抑之释放。
午夜,莱尔笔下吟唱的恶之花,浑身缠绕着扭曲的爱欲,像极了我眼里的马缨花。
盼这一次,含笑怒放;马缨花开,文字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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