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一算,我与西瓜小姐的情谊加起来,也终于凑够十年,足够铺一段小说里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恋。然而友谊走到这个阶段,却又似极爱情,平淡如水,几十里都再掀不起新波澜。

2012,这个听起来和每一年都不同的末日年,她在帝都北京,我在安徽小城,她在商言商,我舞文弄墨,好像,或许,终于走上了传说中那不同的道路,去又似乎不完全是那么回事。
我们很少说话,平时她很忙,我又总是沉浸在各种烦人的情绪里脱不了身,也只有真正到了需要她的关键时刻,我才会战战兢兢把电话打过去,等那边的人马着脸开训。
没错,我们一同经历过的所有青春里,她总是扮演着刻薄鬼的角色。
十四岁,我初恋,幸运的是对方恰好是我喜欢的人,这样的狗屎运,却被她三言两语一桶冷水泼下来,终于再不好意思开口,没过多久,便真的分了手。
等到七年后再回头,才发现她似乎真有那么点先见,预见到我们未来的人生里,彼此真的只能是过客,甚至连共同话题都不再有。多可怕。

在识人上,她似乎总是一针见血,没有恶评已是好评,哪天要是额外能得到她的一句褒奖,足够自己狠狠乐上三年。
当然,除了以言语摧毁了我的初恋情结的劣迹外,在我与我妈整个青春期里无硝烟战争中,她也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
每一次家庭大战结束后,我哭着向她诉苦的后果永远是余一顿指责,那模样就好像她是我妈的挚友,而不是我的。为此我三番五次上诉,最终都被冷漠驳回,直到几年后男朋友兼任了她的角色后,我才开始慢慢领悟过来,或许这才是最珍贵的部分。
有许多人可以热热闹闹在你哭着的时候站在你身边替你递手帕,却鲜少有人能一边骂你,一边牵着你送你回家化解问题。
上大学的前两年,我保留着每年她生日写一封信送给她的习惯,在那些信里,我恶趣味地称她为我的情绪垃圾桶。
而如今,随着我们的长大,我知道自己已经慢慢从这样事无巨细都寻求她庇佑的习惯中脱离,但当初那样漫不经心的甜蜜,却会像电脑里上锁的空间日记一样,永久保存。
直到数据毁灭的那一天。
是的,最后一句,是理科思维下状态下的幽默感,我想,我用得挺烂,但相信你懂,my best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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