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天雪,晚上停了!晚饭后必走健康步道,出门!湖边的木栈道,小雪轻盖,可以放慢脚步,踩着那雪,“喳喳,喳喳”地回响,像在与你说话,也激发了思绪飞腾!“夜来城外一尺雪,晓驾炭车辗冰辙。”是白居易的《卖炭翁》,中学时学过。辗冰辙的声音应该是“喳喳”吧?作者对下层劳动人民表达了深切同情:“伐薪烧炭南山中。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我的两鬓正向苍苍行进,十指却无黑,键盘敲出快乐,享受退休生活。卖炭翁已是“往事越千年”。联想那个烧炭而死的普通战士,共产党确立了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北方依然很冷,在取暖的方式上,都已经历了告别碳盆,木头柈子,煤块子,液化气罐的历史。集中供热,使用清洁的天然气。我们不再“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正是“换了人间”!
脚下回声变得“空空,空空”,雪被风吹走的木栈道,踏上去与有雪就是不同!北方人,如果见不到雪,那是件很遗憾的事情。苏东坡曾有诗:“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岭南的荔枝甘美,吃货们自然喜爱。北方人却爱雪,自然也是情理之中,更是蕴含文明的传承!诗仙李白《北风行》,看得是: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伟人毛泽东的古今绝唱《雪》大气磅礴: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爱雪的歌曲,也传遍大江南北。“我爱你塞北的雪,飘飘洒洒漫天遍野。你的舞姿是那样的轻盈,你的心地是那样的纯洁,你是春雨的亲姐妹哟,你是春天派出的使节。”尽管雪封大地,草木凋零,万物失去了生机,没有人怨恨;而琼枝玉叶的杨柳、青松"穿"上了洁白的银纱,让人目不暇接,流连忘返,多的是赞美声!
“咚咚,咚咚”,响声从湖边的小广场传出,经过这里总会看到跳广场舞的人们,在音乐中整齐划一的舒展腰身,音箱里伴奏的乐曲也是美:“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那是永恒的歌谣,歌谣。”男女声直接把你带回那个飘的年代,去触摸敏感的往事。
毕业前的1973年12月18日,从入团介绍人崔为爱手中接过了入团志愿书,心情是多么的激动啊!可是仅过十天,团委的莫老师找我谈话,让我接受组织考验,我估计没批准。日记记载:回家时,迎着寒风。我心情沉重,脚步缓慢,汽车迎面开来,灯光照耀下,地上白雪如海水波涛一般向我拥来。我有一种感觉,我不信迷信,但是对我有个启示,就是前进的阻挡还是很多的!“白雪拥来”说明是踩雪回家的,那声音一定是“唦唦,唦唦”的。是那“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的学生,是荣誉感强烈的年轻人,当时没有梨花带雨去化雪,新年时还和亲友分析了事由。61岁了还提起16岁的事,不是放不下。那个年代,一个家庭出身不好,学习却是冒尖的人,没有被打成“白专典型”已经很幸运了。只是雪参与我的成长过程,冥冥中感慨的是北方汉子与雪的情。
毕业分配到工程连已经是1974年11月了。接着就随连队职工上山伐木,大山里的雪,踩上去是“噗噗”的声。因为雪层厚,又要走很远的地方找合适的树。每迈一步要高抬腿,难度比现在走在栈道上大许多倍。但新参加工作,能为七口之家挣钱了,还是很兴奋的。老同学回忆那时往事,是寒冷中等车回家的痛苦。而我是山上骑马踏雪的美妙,是喊“顺山倒”的豪放!
“哗哗,哗哗”,栈道下的湖水在寒冷中急剧收缩,减少,结冰,有些地方形成落差,水声哗哗!湖水里,灯光与楼房的倒影,正一漾一漾。一股股凛冽的风,吹皱了剩余的湖水,其它都顿失滔滔了。学习、工作,结婚、育子,忙起来就是这辈子。见多了银光闪闪的世界,看多了返春的麦苗迎春的花叶。不能忘怀的还是雪。在工厂的报纸发表的纪实散文中写到:2000年元旦一过,厂办电话就打到家中:领导找你谈话。踏着厚厚的积雪,往工厂里走,琢磨着按照惯例这次谈话意味着我可能调整到管理部门,升职中层。我听到任命,一时没醒过神,他们说:我们任命你是加大质量管理力度,具体事情你去与主管领导商量。我踏着雪花往家回,回想起以前的一幕一幕,一下子似乎雪住天晴了!
“喳喳,喳喳”还是踏到了栈道的雪,步步震荡起脑细胞,声声唤起往日情感。从东北方的雁窝岛走出,哦!难忘香雪!到西北方丹顶鹤故乡,啊!多情白雪!北方汉子的风雪人生!
写于17年11月,鹤城雪引起了联想;改于18年11月,南国雨唤起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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