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勋说“文学是照进现实里的一道光”,蒋勋的话对阅读者与创作者均适用。按照我的理解,现实之于六便士,如同文学之于月亮。
对于阅读者而言,我将阅读文学视为“走进别人的时空,消磨自己的时光”。不可否认,消磨的仍是现实的时光。
对于创作者而言,我将创作文学视为“用抵抗现实的方式面对现实”,抵抗现实本身带有希望的光亮。创作或许是一个主动选择的避风港,是心中的月亮、心灵的圣地,与现实有关,又与现实无关。
曾对些许问题苦苦思索,为最终得出结果而欣喜若狂,以为这答案前无古人,却发现古书中早已道尽原委,就像以为自己的故事独一无二,却发现不过是人类的普通遭遇和普遍经历。个体的命运与时代息息相关,“真实的世界比小说更为精彩”。能够超越个体的渺小的,也许是无穷尽的想象力,汲汲于征服世界,或许是意欲对自己的征服。
看完某节目读信件的环节,流下诚挚的热泪。怀念过往得以鱼传尺素,鸿雁传书的生活。心中始终无法忘却那般尘埃落定、明澈宁静的生活体验,像是宿命般的觉察与提醒。
写过的字,可以予岁月以告慰。落笔成书,煞笔封印,那些字审慎而戳心、简明又珍重、含蓄却热烈、惦念亦坚定,经过时光沉淀,愈发显得弥足珍贵。不是因文字而使人昭昭独显,是因固守心中的艽野尘梦,而使文字澄净明亮。文字与人相得益彰的作品,恐怕只有在具有年代感的作品里才能品到。他们心有情怀,胸有信仰,而这种珍贵的东西,更能在物质的贫乏里飞出,只关精神的富足。
而我的艽野尘梦,是发现总走在发觉自己有多么无知的旅途上,一定不会把路全都走对,只想把走过的路悉心珍藏,把看过的风景边走边忘。体验与记录,等待消弭与和解,像是一个拾荒的孩童,心中有挂碍,走走又停停,四处在张望。
这样的状态,未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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