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柏玉浩起身穿戴整齐,轻手轻脚的回到床边悄悄地在陆旭额角落下一个吻,随后关上房门,大步走到院子里,有两个皇宫侍卫立刻给他穿上铠甲,奉上长刀。柏玉浩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带着两人迅速走出院门,他们从巷子里出来时,近一半的宫廷侍卫早已等候多时。柏玉浩一步跨上马背,一人连忙上前抱拳道:“启禀二皇子,城郊大营和青、瞿两州守城将士已到达鄞州城外,随时听候殿下调遣!”
柏玉浩抬眼扫视周围一圈,左手一拉缰绳,“出发!”
与此同时,北境。
柏殊予和萧月昭在营帐前比试骑射,萧迎昊在一旁观赛,他们远远地瞧见张副将大步流星直奔凌长钺的屋子而去,柏殊予迅速跳下马,几人还未动作,立刻有小兵前来请他们到将军屋里商谈迎战一事。他们进屋才知道,斥候营发现异邦联合周边三国,二十万兵马向边界而来,据此不过十里地。凌长钺原本叫人安排柏殊予四人在驻地后方休整,但他们坚持一同前往,各方部署完毕后,萧迎昊发现柏殊予只埋头思考,似乎兴致不高的样子,凌长钺也看了过来,他私以为公主对战事知之甚少,开口安慰道:“异邦骑兵善战,兵力却不足十万,其余两个实在不足畏惧,公主不必担心。”
“将军说的是”,柏殊予继续道:“异邦此时开战颇为不合理。”异邦内部战乱多年,百姓不得安定,国库必定空虚。吉伦上位不过两个月,他靠武力得到王位,掌控朝局稳固江山均需要时间,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筹集到足以对抗大晏雄兵的粮草。而且他用什么筹码说服两国与他联手?这一战实在蹊跷,难不成他还能得到仙人相助不成?
“公主果然蕙质兰心!”凌长钺朗声笑了起来,“我儿凌风昨夜传来消息,越承明私下买进大量军火兵器,恐有造反之嫌。”
“如今他已是储君,为何要造反?”萧月昭说出了心中疑问。
“因为殊儿,他等不及了……”萧迎昊温和的回答道。
凌长钺神色复杂的望了过去,柏殊予垂眸一笑,“怀宇说的正是安阳心中所想”,她转过头看着凌长钺道:“若是如此,吉伦恐怕只是想拖住将军”。
“公主所言甚是,今日一早老夫已命张将军领五万精锐返回鄞州护驾”
听了他的话,柏殊予立刻行礼道:“镇北将军深谋远虑,安阳敬佩之至!”
果然,异邦将领佯攻两次便退回边界,其余两国只在边界之处叫嚣,并没有开战的意思。凌长钺率军队直压边境,十万大军高呼如雷声不断,天地为之撼动。他一抬手臂,鼓声一响,大军立刻安静下来,只见一男一女身穿甲胄骑着马,从军队后方慢慢来到阵前,附近的两列将士纷纷避让一步。女子手持长弓,腰佩剑,她到队伍前面停下,高声道:“传闻异邦人皆是重情重义,贵国柴哈尔王子不远千里来到我大晏迎娶朝阳公主,互换国书,约定二十年不生战火,如今一年未满,贵国却无视约定,公然挑衅,岂非要坐实背信弃义之名!”
异邦将领本就师出无名,听了这话一时语塞,其余两国将领不为所动,一副看好戏的姿态。一个副将出言道:“我大漠如今只有图奇王子,柴哈尔早已被驱逐草原,哪里……”利塔一个眼神射来,他吓得马上闭上了嘴。利塔行了礼,“敢问对面的小将姓名?”
“我乃大晏国安阳长公主柏殊予!利塔将军,好久不见”
利塔曾担任使臣跟随柴哈尔到大晏,他本来心中不确定,如今却是尴尬不已。他是被图奇硬逼着上的战场,如今虽然没了柏玉浩,却有凌长钺和柏殊予在此,晏国上下一心,正好有了撤军的理由,他当下道:“近日我大漠商贾在贵国境内被驱逐,王上特命利塔前来查探,公主既已提到两国盟约,想来是一场误会。我大漠儿郎重情义,必定遵守承诺。”
柏殊予了然,双手抱拳道:“既如此,误会一场。请利塔将军代安阳问候朝阳妹妹和柴哈尔王子”
利塔再次行礼,调转马头抬手道:“撤军!”副将咬牙切齿地对利塔说了几句话,神色颇为不满。
萧月昭没想到这么简单就结束了,在原地怔愣片刻,一脸失望的感觉。萧迎昊全部的心思都在柏殊予身上,并没有留意她。凌风在前面悄悄看了她一眼,转过头正好对上凌长钺探究的眼神,吓得他一拉缰绳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柏殊予从见过他这种窘态,一时失笑,她上前解围道:“凌风,我有事和你说”,又转身对凌长钺微微颔首。凌长钺大手一挥,带着军队先回去了……
柏殊予和萧迎昊牵着各自的马慢慢地往回走着,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凌风和二哥从小一起长大,他和二哥一样处处护着我”,柏殊予想着之前凌风不顾自身安危多次救她性命,又想到半年前自己将他赶走,心里顿时百感交集,“我欠他的太多了,何止一声对不住那样简单……”
“那,我和你一起慢慢还他,可好?”
柏殊予转过头对上一双笃定的眼睛,脸随之发烫起来,她慌忙错开眼神,一时想不起来该说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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