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元朝京都位于燕京江雪城。在大元朝中央，是大元朝的政治中心。
经过一月车程，萧子卿和皇帝回到了江雪城。皇帝本想送萧子卿回家，但是却被拒绝了。因为萧子卿觉得不合常理，还会被自家父亲怀疑。
但皇帝还是将萧子卿送到了宁侯府附近才回皇宫。
萧子卿看着皇帝的马车消失，转身向宁侯府走去。
一走几月，宁侯府还是如以往一样，大门紧闭。萧子卿上前敲了敲。里面出来一小厮，一见是自家世子，赶忙大叫：“世子回来了！快通知侯爷！”
萧子卿已经习惯了如此魔音，径直走进去。还未走多远，萧父就快步走来。
“父亲。”萧子卿冲上前一把抱住萧父，“子卿老想您了。”
萧父打了萧子卿的臀部一下，假装生气：“想我连信都不给你老子写。打你这个不孝子。”
“哎呀，父亲，疼。”萧子卿从萧父怀中跳开，摸着自己臀部，装出很疼的样子。
“几月不见，你还是那个德行。”萧父恨铁不成钢的说着，心里却是欢喜的。
几句话的功夫，又来了一个人，萧子卿一见，高兴的跑上去，拉着对方的胳膊，甜甜的叫了声：“二姨娘。”
“你这孩子。”二姨娘点了萧子卿的鼻头一下，温柔宠溺。
“大哥，大哥，子澜要抱抱。”
萧子卿看向一旁的矮包子，戳了戳萧子澜的脸蛋，然后一把抱了起来：“子澜又重了。”
“这叫做长大了。子澜长高长壮了。”萧子澜嘟起嘴，对萧子卿的说词显然十分不满。
大家一听，笑作一团，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用过晚膳，萧父叫了萧子卿去书房，想问问他一路的经历。
听此，萧子卿有些心虚，“那个，也没啥呀，就是去清除了前金余孽。”说到这，萧子卿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父亲，项叔叔是不是和前三国之人走得很近啊？还有，金厄他是前金的人吗？”
萧父望着萧子卿，眼神很平静：“这些我倒是不知道。你怎么忽然关心起政事来了？”
“父亲，项叔叔是您的朋友呀，而金厄又是您养大的他，我怕皇帝查着查着牵扯到您。”萧子卿说的是实话，但是也想知道父亲是否知道这些事。
萧父拿起了一本书，翻开，漫不经心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想那么多做什么。”
“那您不帮他们吗？我的意思是救他们。”
“够了。”萧父放下书，一脸严肃，“你应当知道我们家奉行的什么。万事保持中立，明哲保身。”
萧子卿吓了一跳，知道父亲是真的生气了，有些害怕：“子卿知道了。”可是，那是你的好友与养子呀，这样的关系也能不救吗？萧子卿对自己的父亲第一次有了失望。
“子卿，你应当知道，你的命是你母亲拼了命才生下来的。而我只想要守护好你。”萧父又想到了那个逝去的女子。
萧子卿没再说什么，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又在想母亲了，只是到底人死不能复生。
萧子卿回家后，和父亲的第一次对话以悲伤结尾。
翌日，萧子卿醒了后，望着床顶，才恍然自己已经回到了家。今日回家第二日，萧子卿打算将自己从云枫城带的特产给二姨娘。
来到二姨娘的院子，二姨娘还在为子澜缝制衣裳，见萧子卿来了，连忙放下：“是子卿呀，来坐。”
萧子卿坐下：“二姨娘，我给您带了点特产，您看这布匹，这绣花，好看吧。”
二姨娘拿起布匹一看，惊奇道：“这是双面绣呀，难得难得。等过阵子，我就给你做件衣裳。”
“您就歇歇吧，这不是有专门制作衣服的仆人吗？”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二姨娘叫来丫鬟，将布匹拿走了，“快跟你二姨娘说说，川蜀怎么样呀？”
“顶好看了，那里的山老高了，站上去可以看老远。还有河流，水特别的湍急。那里的树木也是快把天给捅破了。”萧子卿说的眉飞色舞。二姨娘听得津津有味。
“姨娘也想去，下次带姨娘去看看呀。”
“好呀。”约定就此形成。
一上午，在和二姨娘的聊天中过去。
萧子卿用过午膳，叫来了暗中隐匿的矮脚和高火。自从上次高火主动袭击了萧子卿后，他们的隐匿绝活在萧子卿面前就不管用了。
“你们帮我给皇帝传个信，明日上午在会香楼见面，如果来不了就算了。”萧子卿有些想皇帝，总觉得身边缺少了什么。
高火心中还对萧子卿偷听之事耿耿于怀，但是命令不可违，还是去了，留下矮脚在暗中。
此时，皇宫中，皇帝还在书房处理政事，几月堆积下来的奏折，虽然有太子和荣亲王处理，也有些在云枫城时处理了，但是还是有许多。
此时，云竹走进来，跪下：“陛下，高火来了。”
皇帝的笔一顿，“叫他进来。”皇帝心中高兴，是不是子卿想自己了。
“陛下，萧公子让我捎句话给您。”高火恭敬道，“希望你明天上午在会香楼见面。”
“孤知道了，你回他吧。”
高火退下。皇帝看着手上的奏折，怎么也看不进去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古人诚不欺我。
到了第二天，萧子卿一大早起来，给自己好好捞拾了一下，跟父亲打了个招呼，就去了。
会香楼，人来人往。萧子卿进去点了个雅间，跟掌柜的说了声就等着了。在雅间着实无聊，萧子卿又要了盘花生，坐在窗边，吃起了花生。
皇帝一进来就望见萧子卿坐在窗框上，端着盘花生吃着，好不惬意。
“子卿。”
萧子卿一听，转头，见皇帝笑着看着自己，赶忙从窗框上跳下来。
完了，形象毁了。
皇帝走近，抱住了萧子卿，头埋进头发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全是一股不知名的香味。疲惫被洗劫一空。
“陛下。”萧子卿歪头想了想，又改口道：“辛夷。”伸手回抱着皇帝。
两人腻腻歪歪了一会儿，点了两三个菜，才进入正题。
萧子卿确实是单纯想见皇帝，只是皇帝却有更重要的事。
“子卿，做我的皇后吧。”
皇后！萧子卿惊了，这怎么可能呢？
皇帝见萧子卿不信，继续道：“子卿，我等这一刻很久了。你知道荣亲王吧。他有个孙子，在我上位后的第二年，我就过继到自己的名下，并且封为太子，所以你不用担心子嗣的问题。至于文武百官，自七年前，我便有意安排自己的人，如今朝堂之上，大部分都是我的人，所以你也不必忧心。”
萧子卿心中感动，从未想过此人为自己做了如此之多的事。若自己因为惧怕流言蜚语而后退的话，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只是......“辛夷，我必须跟你说清楚，我希望以后我们老了，一起去浪迹天涯，可好？”到底是自己的心愿，还是不想放弃。
“自然是可以的。”皇帝欣然答应。
“还有一事，我父亲那里，该如何？”萧子卿有些不安。父亲倘若知道自己当个丞相还和皇帝在一起了，不知道会怎样大发雷霆。虽然父亲给自己推荐官职，同意自己当官，但是向来恪守中庸之道，不偏帮皇帝，也不偏帮守旧一派。如今自己嫁给皇帝，怕是违背了父亲的意愿。
一时，萧子卿苦恼不已。
“时间久了，自然也就接受了。”皇帝并不是很在乎萧父的看法，毕竟萧父只是一个闲散侯爷，没有实权，只是怕萧子卿为难，才考虑了一二，却发现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不行的。父亲肯定要生气的。”
“子卿，世间本没有两全的事。再者，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你父亲接受我们。”皇帝想让萧子卿想通，不然这些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萧子卿自然知道，他不可能因为父亲的反对而去辜负皇帝。但是也不想父亲生气，所以只有先试一试了：“我先回去，跟父亲说上一说吧。”
“我跟你一起去。”
皇帝与萧子卿一起吃了顿饭，就离开前往宁侯府。
进门，萧子卿带着皇帝找父亲，也没有多解释皇帝的身份，以免引起恐慌。
萧父正在书房里看书，萧子卿带着自己的皇帝进去。
萧父低头看书，听见响声抬头，一见皇帝，一怔，但到底是人精，一瞬便恢复如常，放下书，正要跪下问安。
皇帝伸手阻止：“无须多礼。”
萧父顺从，问道：“不知陛下独自前来，可是有要事？”又望了一眼一旁的萧子卿，不知在想什么。
“此次前来，确实有一重要之事。”皇帝拉过萧子卿，抱入怀中，“孤欲娶子卿为后，与孤共拥天下。”
萧父惊住，看着两人，许久不知说什么。沉默，沉默。
萧子卿有些担忧：“父亲。”
“子卿，你自愿的？”萧父看向萧子卿，眼中复杂，萧子卿看不懂。
“嗯，我自愿的。”萧子卿承认，自己对皇帝感动居多，也有喜欢，只是到底不如皇帝对他的情感深厚。
“呵。”萧父嗤笑，“自愿。你个不孝子。”萧父打算拉过萧子卿，却被皇帝阻止。
“宁侯爷，我们两情相悦，你何不同意了？再者，孤娶子卿已经筹谋多年，如今已没有阻力，你大可接受此事。”朝堂上虽然依旧有一些守旧之人，只是现在皇帝锋芒太盛，他们早已避其锋芒。
萧父盯着皇帝，眼里满是怒意，深处甚至有恨意。恨意？皇帝不解。
“呵，本候虽然长时间不问政事，但也不该受如此侮辱。”萧父拿起一旁挂在墙上的装饰品佩剑，横于脖子上，“萧子卿，你给我过来，你是要你爹，还是要这个皇帝？”
萧子卿见此，一急，挣开了皇帝，向萧父跑去。他从未想到，萧父对此事如此抵触，这可如何是好？
皇帝见萧父态度坚决，于是失去了耐心：“宁侯爷还是好好保重身体吧。估摸着过几日赐婚的圣旨就下来了呢？”
“辛夷！”萧子卿惊道。如此强硬，真的是在云枫城的皇帝吗？
“子卿，你怪我也好，恨我也罢，我等了近十年了，这次我不想等了。对不起。”皇帝面色愧疚，萧子卿却在上面看出了疯狂。
“你......”
皇帝没有看萧子卿脸上的表情，转身走了，只留下句“等我来娶你。”
萧子卿扶着自己父亲，还没来得及整理心绪，萧父扇了他一耳光。
“啪。”留下了五道红痕。
萧子卿跪下：“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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