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弗斯是古希腊神话中的人物,《荷马史诗》中讲述道,西西弗斯曾是科斯林城国王,当宙斯掳走河神伊索普斯(Aesopus)的女儿伊琴娜(Aegina),河神曾到科林斯找寻其女,知悉此事的西西弗斯以一条四季常流的河川做为交换条件告知。由于泄露了宙斯的秘密,宙斯便派出死神要将他押下地狱。
西西弗的神话西西弗斯想凭自己非凡的才智和计谋骗过冥王哈迪斯而逃避死亡的命运,于是,其嘱咐妻子不要埋葬自己的尸体。到了冥界后,西西弗斯告诉冥后,一个没有被埋葬的人是没有资格待在冥界的,并请求给予三天告假还阳处理自己的后事。得到冥后许可,西西弗斯回归人世便赖着不走以期逃脱死亡命运。
没有任何人能够逃脱死亡,西西弗斯的行为终于被冥王哈迪斯得知后将其抓回地狱,并判其在骄阳烈火下,每天将一块巨石推到到非常陡的山上,然后朝边上迈一步出去,再眼看着这个大石头滚到山脚下面。
西西弗斯就这样永远地、并且没有任何希望地重复着这个毫无意义的劳动。
希腊神话无疑想告诫我们,作为一个普通人,死亡是每个人必然的命运,任何想要逃避这种命运、反抗神袛的人终究会受到更为残酷的惩罚。
然而,20世纪法国著名存在主义文学大师,荒诞哲学代表人物阿尔贝·加缪为我们做出来不一样的解读。
加缪加缪是20世纪法国享誉世界的小说家、剧作家、哲学家,1957年曾获诺贝尔文学奖,也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之一。
哲学笔记《西西弗斯的神话》成为20世纪西方世界集中探讨荒诞问题的重要论述,也成为后来兴起的荒诞派戏剧的哲学基础。
二战之后,人在意识形态领域前所未有的感到苦闷、彷徨,人的生存面临严重威胁,人失去了安全感,人被绝望、孤独和无家可归的情绪所笼罩,人的存在价值受到质疑,文艺复兴以来所强调的人的尊严受到挑战。
之前人们崇尚的现实主义、理性主义和浪漫主义也逐步被荒诞哲学所取代。人们普遍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荒诞性,人存在的荒诞性,于是荒诞哲学应运而生。
加缪在《西西弗斯的神话》中曾对荒诞感做过具体而绝妙的描述:“起床,有轨电车,四小时办公或工厂打工,吃饭,有轨电车,又是四小时工作,吃饭,睡觉;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星期五、星期六,同一个节奏,循着此道走下去,大部分时间轻便自然。”
这时我们产生出这种荒诞感来——“我为什么要这么生活?我为什么不能以其它方式生活?可是,偏偏你就不能以其它方式生活,你还必须要以你现在的方式生活。”
其实,所谓荒诞,是非理性与非农清楚不可的愿望之间的冲突,日常生活的机械性导致生活与生存的价值与意义相分离,无休止的、日复一日的机械生活抹杀了生活的全部意义。这个世界是不合理的,社会发展以牺牲个人的价值为前提,人在社会中失去了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西西弗斯的悲剧正在于其作为人的有意识性。
然而,虽然认为世界是荒诞的,但加缪的哲学并没有将人引向自我逃避、消极顺从,加缪强调人们不应在荒诞面前失去自我,而应以积极的心态反抗荒诞,勇于承担、反抗荒诞来战胜荒诞。在反抗过程中,人表现出来的勇气和精神力量,支撑着人们度过荒诞的生活。
因此,加缪认为西西弗是幸福的,苦刑造成了他的痛苦,同时也造就了他面对荒诞反抗荒诞的胜利。
瑞典文学院在授予加缪1957年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奖辞中说:
“他作为一个艺术家和道德家,通过一个存在主义者对世界荒诞性的透视,形象地体现了现代人的道德良知,戏剧性地表现了自由、正义和死亡等有关人类存在的最基本的问题。”
莫里亚克称赞道:加缪是年轻一代的良心。
《纽约时报》称:“这是从战后混乱中冒出来的少有的文学之声,充满既和谐又有分寸的人道主义声音。”《时代》周刊也高度赞扬加缪的人道主义精神。
1960年1月4日,加缪搭朋友的顺风车从普罗旺斯去巴黎,途中发生车祸,加缪当场死亡,年仅4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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