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时没有遇见,可能这一生,再也体会不到如此爱一个人的滋味吧。每个人都有他的宿命。相遇,偶尔乍喜,交流,再擦肩,又是另一个故事开始。没有谁,会在同一个角落,永远的寻找唯一的心灵慰藉;现实中太多的失意,太多的惶恐,太多的无奈,稀释了,掩饰了,明白了,剩下的只有暮然回首的感慨和尘封无悔的思念,就如陌离和夏荷的相遇…
一
四月的一天,夏荷和几个同事一起外出。晚饭后回来,同事陌离约夏荷酒吧喝酒,虽说是同事,其实只是一周见一次的业余同事,他们认识还不到一年,夏荷却没多思考就答应了。
微醺的夏荷在来酒吧的路上突然失控,一个人开着车放声哭起来…下车擦掉泪水,从容走进酒吧,做回那个看不出任何心事的女子。
小城的酒吧生意已经开始火爆了,大家三三两两在酒吧老板的歌声中喝了一杯又一杯。有的聊人生、有的聊工作、还有只是来听歌解闷的。
吧台前有人来搭讪,夏荷第一次和陌生人喝了两杯,而后就安静坐着等陌离。
陌离在夏荷到了几分钟也到酒吧,两人要了些酒,边喝边聊。夏荷喝了几口红酒,感觉到眼前的陌离开始模糊,这突如其来的眩晕,夏荷意识到自己酒醉了。不想失态的她,故作镇定走出酒吧,坐在车上。
暧昧的夜色下,小酒吧门口,夏荷在翻江倒海呕吐一番后,靠在车座上休息。今晚的夏荷醉了,意识很清醒的醉了。一个不会在别人面前喝醉的人,今晚却醉了。而且是和几个不太熟悉的人喝醉,她想起酒桌上,当陌离和别人喝酒时,她突然想到:他会醉吗?五个人陪他喝酒,他要喝醉的!所以在陌离和另一个半熟的人约她喝酒时,她接过了酒杯…
这时,一只大手抚摸着夏荷的脸,陌离凑来耳边说:“我喜欢你,想睡你……”夏荷一下清醒了许多,她想避开那只手、那个人。但陌离没有停手,还低头吻了夏荷,夏荷是震惊的。这个认识不到一年的男人在没有任何暗示下,突然如此举动,让夏荷无所适从。且不说夏荷跟陌离的妻子认识,夏荷本就是一个对男人没任何想法的人!
夏荷故作轻松回答:“我知道了,那是不可能的”。陌离见夏荷这样回答,就回酒吧继续喝酒,夏荷心虚地靠在车上休息,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月亮,夏荷觉得些许凉意爬上后背…
夏荷不知道陌离为什么和她说这个,她自我安慰地想今晚大家都喝酒了,就当酒后胡言乱语,并不是他真实想法。陌离唱了几首歌,夏荷都听见了。陌离时不时来车上看夏荷,见夏荷蜷缩在车上不回应时又霸道的吻了夏荷,依然重复第一次说的话。夏荷还是不正面和陌离对话,她其实很清醒了,但又不想醒来面对,她觉得不可思议,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陌离不是个简单的男人,不论是女人的直觉还是他的言谈举止,夏荷都觉得这是件匪夷所思的事。
陌离喝了些酒来车上陪着夏荷,夏荷只想摆明自己的态度,却说着说着莫名地哭出声来。那是一个巨蟹女卸掉坚硬的外壳,在说着别人不懂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在陌离面前,夏荷如此感性、如此脆弱。
一直到很晚,夏荷还不打算走,陌离说送夏荷回家。但夏荷一再坚持不要任何人送,陌离只好先走了。
十多分钟后,夏荷的老公忆白来接夏荷。到家后,夏荷跌跌撞撞上楼,直扑床上。她不想说话,怕泄露刚刚那丝不安……
第二天夏荷早早醒来,脑海里还是昨晚的景象。想了好久,夏荷发信息给陌离:“酒没喝成,故事也没讲,我就醉了。谢谢你的陪伴!”陌离很快回复“也要谢谢你把我灌醉……”夏荷知道陌离记得昨晚的一切,只是大家都没先说出口。
二
晚上在酒吧夏荷再次见到陌离,同陌离一起喝茶的还有两个朋友,一个是夏荷也认识。陌离很自然地介绍另一个朋友老猫时,夏荷在老猫眼中看到一些疑惑和惊奇。后来陌离提起过,大家对他带夏荷和朋友见面是有些意外的。因为这些年陌离连妻子都很少带出来和朋友一起玩,就更没带过其他女人和朋友一起聚过。夏荷听了心里有些小激动也有些忐忑。
那晚夏荷坐在陌离的旁边,听着他们聊天,她偶尔也接两句。最后陌离两个朋友都先走,夏荷和陌离11点多左右也从酒吧出来。
送陌离回去的路上,说了些前一晚的事。夏荷只是想说明自己没有怎么想,但陌离好像是蓄谋已久那样,不回家,要一个人在广场逛逛。夏荷只好把车停下来,两人在车上说话,陌离想吻夏荷,夏荷拒绝。陌离似乎有些看不懂夏荷,他在这个大他三岁的女人脸上看到的只是微笑,她内心怎样想却一无所知,虽然陌离不是只有过一个女人的男人。
夏荷还是申明她没有特别的想法,她认为一夜情不适合她这个年龄。陌离却不是这样想的,这个女人一定是在掩饰什么。我何不直接带她走呢?“我们在这里说话不方便,我带你去个地方”夏荷在这样怂恿下,换陌离开车去了山上。
路上,陌离说了,在一次一起活动时,各自分享自己的优点、以及想保持的地方。那次夏荷说“我会一个人在大街上坐着看人来人往,会一个人在酒吧喝酒。适当的出走…”陌离那时看着夏荷,像看到了寻找已久的另一个自我那样,想和夏荷有更深的交往。吃饭时,看见夏荷喝酒的模样,就更坚定要与她一起走一段的想法……
夏荷苦笑了,那只是她自己喜欢一个人安静打发时间,偶尔痛快喝酒而已,这些只有她闺蜜知道。因为好多都不喜欢这个永远看不出心事的女人,这是别人眼中的异类。
多年前她跟朋友说过:强大的内心就是在一次次意外中练就出来的。夏荷从结婚就开始了经历一次又一次的意外,但她从不会在别人面前说过生活中诸多意外和不快。只有实在难受时会约闺蜜喝酒解闷,和同事也时不时喝酒,但很少有人看见过夏荷酒醉。那是夏荷每次喝醉都强忍着难受自己回家,她不想最失态的模样让太多的人看见。
不知从何时起,她喜欢一个人安静地想自己的心事、她会一个人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独坐,她会一个人旅行,去到陌生的地方找最热闹的地方坐一坐…也许在物欲横流的时代里很多人都在孤独中绝望,望着希望,变成了失望。有时夏荷会问自己要不要脱离时代的轨道,活成真正的自己! 在这个喧嚣浮躁的年代,似乎容不下太安静的人。于是夏荷将一切深埋于空空荡荡的心间,装出那副阳光的微笑。昂首穹苍无尽凉,灯黄影只路彷徨。究竟又是怎么了,压抑和迷惘,或许还有没有完全被磨灭的不甘?或许,她只是那个始终被自己困住的笨蛋,难以自拔。
三
陌离带夏荷到了山的半中腰,下车看到夜空中的月亮。夏荷脑海里突然想到的是浪漫,想到是爱情。但夏荷却觉得好似不合时宜。
那晚的月亮分外温柔,山的半中腰只有微风和树木凝视夏荷与陌离。月光下,陌离从夏荷背后拥着她,和夏荷说着“情话”。看不见陌离的脸,但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旁,沉稳而热烈。
夏荷整个人僵硬得不会呼吸了,在夏荷渐渐放松下来,放在腰间的那双手把夏荷扳过来,把夏荷抵在车上。陌离气息微重“给我,我要你”“你放开我”“不放”陌离的气息又重了几分,然后低头吻着夏荷,把夏荷抱进车里。陌离越吻越深,遵循着男人的本能,把夏荷压在身下,手已经沿着夏荷身体一路向下…
夏荷此刻无比清醒,想将意乱情迷的陌离推开,但却没能推开。陌离楞了一下,居然被女人拒绝,心里有些不悦。此刻陌离染上欲念的声音和平时不一样,多了些蛊惑。夏荷突然有种想放开来,好好享受的念头“我知道的身体拒绝不了你,但我意识里却不允许我这样”“为什么要拒绝?这美妙的时刻关注内心真实感受就行”…
那一刻夏荷陌离像是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明知这种举动是不道德、不能继续的,却没拒绝掉。那一刻夏荷没了理智,只有冲动!这些年没了恨也没了爱,夏荷从没想过会和别人有不清楚的关系、有任何身体或情感上的接触,所以夏荷没给过对自己有想法的人任何机会。都是成年人,大家都知道这样的事对各自意味着什么。陌离却用他的理论说服了夏荷,夏荷自己失去了最后的理智。放纵吧!明天就当什么也发生过!
夜色越来越深,两人回家了,陌离下车在路灯下吻了夏荷,夏荷才发现自己好像要入戏了。不对、她在乱想什么!夏荷是渴望什么还是验证什么?渴望一份特别的情感?不能因为一个男人随便懂你一点点,就感动。夏荷恍惚了片刻,埋藏心底那点隐疼又牵扯出来,夏荷咽回了即将翻滚的眼泪,用最快速度把车开回家,熄火后在车上坐了半小时…
当躺在床上时,脑海里是月光下的拥抱和呢喃!是梦还是现实?一直重复着,醒过来几次发现那只是梦境!天未明夏荷已经醒来多时,她在回忆昨晚,回想陌离对她说那些话…
早上陌离发信息来了,夏荷知道那是陌离想找话说。夏荷内心突然有些激动和高兴,像是恋爱中小女孩。那是学生时代才有的感觉,这好似言情小说里情窦初开的女青年一样满心欢喜!夏荷想:这分明是在玩火!但又是那般渴望!陌离跟夏荷说“自从我们生命的出现,我们不就一直都是在不能自拔的人生中沦陷么,这不也是生命给我们最大的馈赠么,给我吗一个坑我们跳了,然后挣扎着出来又进入另一个坑。不挣扎,不反抗,享受着不能自拔的当下,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我不挣扎,享受当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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