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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梅戏——九十年代童年的记忆

黄梅戏——九十年代童年的记忆

作者: 流萤点灯 | 来源:发表于2017-10-14 21:01 被阅读40次

    行文之前,只想提前说明,本文作者不善于包装,不懂得配图,不懂得修饰,他只会尽力地——把这篇文章写好,就是这样。

    这些天旅途奔波,逆旅淹留,不知自己忙碌为何,倒是发现自己恍如丢了魂一般。在马路上、在宾馆里、在高铁上,行走的只是一副恶臭的皮囊罢了。腹内,也更加地草莽起来。心里喜欢的东西若是丢了,你再怎么去追求所谓对别人来说是美好的东西——所谓名利,所谓金钱,怕也是只觉得空虚、孤独尔尔!

    此刻的我依旧在从宿州去往洛阳的高铁上,独自一人一节车厢,获得了两个小时的内心宁静,心里莫名地惆怅,惆怅怎么办?听音乐吧!脑海里片刻的念头,让我锁定了黄梅戏,不为什么,单纯的喜欢而已。我的女朋友曾经嘲笑我,为啥喜欢老一辈的东西?我不知该如何作答。现在想来,大致有两个原因:一者,旋律之婉约,如泣如诉,美妙动人;二者,两句黄梅戏,便能勾起我对童年的回忆。此刻,也不例外……

    那是二零零三年的某个傍晚,如《飘》中斯嘉丽描写一般动人,我自赧自己没有那种文笔,便摘抄下来:

    这会儿太阳已经落入地平线下,天边的晚霞渐渐消退成粉红色。碧空也慢慢变为淡淡的青绿色,村野暮色中那股神秘的寂静悄悄来到了她身边。整个乡间渐渐被朦胧所笼罩。

    美呀,美!就这样美,可还不够呢,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李大娘家儿子考上了大学,今晚唱戏嘞!”奶奶总会给七岁的孙子带来惊喜。而这时候的我,也总会咧着嘴哀求着奶奶,讨要几毛钱。因为呀,每次村里唱戏,总会有挑着担儿、摇着拨浪鼓的老头儿洋溢着皱纹式微笑,诱着一群小孩子团团转。而这其中一个,就是我了。

    奶奶虽说拗不过我,也不会给我钱,只给我几个健力宝瓶,去兑换屈指可数的糖果。美食的诱惑,对小孩子来说,是短暂的,而——玩,才是他们的终极目标!

    我和几个小孩子,在满足了基本的腹欲之后,便匆匆地赶往村里搭戏台的地方。这个地方,会让我们觉得这个夜晚是无比美丽的,乃至梦。

    我们在搭建的木板上打闹着,学着以前唱戏的,咿咿呀呀地乱唱一气,逗得下面的老奶奶们驻足观看。这还不满足,我们还会跑到唱戏的接待室,里面的皇帝呀、秀才呀、公主呀,可都在化妆呢!这对于我们来说,是无比神圣的,我们不敢靠近,却也舍不得离开。

    黄昏被夜色给拐走了,蒙上了一层黑布。村里的喇叭,开始响起了黄梅戏的前奏,村里的老奶奶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蹒跚地赶到戏台,争取抢占一个好位置。四五十岁的大叔叔们,也一人扛着一条板凳,寻个好地方,翘个二郎腿,由于刚从田地里回来,裤腿呀,还是卷着呢。他们一人吧唧着一根烟,另一根则架在耳朵上,随时准备着续上。

    他们,都爱听黄梅戏。

    戏还没开始,他们就聊天,聊谁家生了一个大胖娃娃,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有时也聊谁家的母狗生了一堆崽子,哪只是草的,哪只是贱的(“草”、“贱”,安庆方言,为公母之意);他们聊张家生意做得好,买了房子买了车,风光无限;他们也聊李家夫妻吵架,欠债累累,岁月艰难……

    就这样,聊着聊着,戏就开始了。原本嘈杂的戏台下,也顿时肃静下来。偶尔倒是有两个调皮的小孩子,惊得哪家归巢的鸡雏们拍打着翅膀。

    这时的我,老实地回到奶奶身边,痴痴地望着戏台上,那即将出现的才子佳人们。

    我问奶奶:“这戏叫莫事名字呀?”

    奶奶说:“五女拜寿。”

    “哦……五女拜寿……”

    大致的场景业已忘记,旋律却深深地刻在了脑海中。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黄梅戏的旋律之美,我只发现坐在旁边的奶奶,早已热泪盈眶。那种戏曲中表达出来的情感,那时候我是领会不到的。相恋相思却不能在一起,贫穷的秀才最后考上了状元,……总蕴含着一种凄美的感情,这样的感情,怕是只有黄梅戏的婉转灵动才能够表现出来。

    戏曲的中场休息中,美丽的女戏子,在戏台上拿着竹篮。这时候,台下的人,若是感动流泪的,定然慨然掏出身上仅有的几枚硬币,扔到竹篮里,方不辜负那动人的旋律呀!

    这时候,如果有萤火虫的陪伴,那便再好不过了。这才配得上每一个乡村孩子的童年。

    夜已经深了,沉睡的孩子,总会在不知不觉中,被自己的奶奶送回温暖的被窝里,做着甜美的梦。第二天的清晨,昨天的快乐,再也不复存在了。

    那些稚嫩的孩子们呀,总是渴望着,下次谁家的孩子考上大学呢?渴望着……渴望着……他们长大了……

    长大了,黄梅戏却悄无声息地销声匿迹,竟然等不到自己考上大学的那一刻!

    写着写着,泪水即将滴落……

    罢了,停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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