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瑞是青城派”瑞不可当”青城四秀中排位第一的存在,与贺江许瑞光如云泥之别。
青城派地处西川,是苗人的主要聚居地之一。而苗人擅养蛊是天下闻名的。
贺江曾经听四川本地的弟子说过,苗人通常会把不同的虫子都放在一起,任由他们厮杀。最后,那能活着的那个,就是蛊王。
贺江不知道他师傅青城掌门余沧海是不是受到了苗人养蛊的启发,在青城派内执行的亦是这样一种残酷的“养蛊培育法”。门派上下无一人不是终日想千方设百计地壮大自身的实力,武风极盛——当然,各种削弱对手的阴谋诡计也是不会少的。看起来再光亮的地方,总有阳光照不到的阴影之处。入门六年,贺江已经不记得自己曾被多少竞争对手坑过了。
但他很清楚,蔡瑞就是青城派数千弟子里的那只“蛊王”。
一手松风剑法早已得师傅余沧海七八分功力,尽得剑法“如松之劲,如风之迅”之精要。另外青城屡代秘传的内功《玄门罡气》亦是造诣极深,罡气护体之下,寻常暗器都伤他不得。
在余沧海的“养蛊计策”计谋下,蔡瑞无疑稳坐着青城派大师兄的位置。
但很少有人知道,蔡瑞入门的时间并不比大部分人更久。
“六年……”贺江喃喃道:“谁特么想得到,他只入门了六年?”
“是啊……”在他旁边坐着的是他的同乡许瑞光:“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人,咋人家的人生就跟开了挂似的呢?”
“还不是……”贺江开口就说,但又马上意识到什么似的,急急止住。他看着许瑞光道:“你知道情况的……唉……”
所有感慨都化成了一声叹息。
许瑞光沉默了很久,突然说:“叔,我决定离开青城派。”
许瑞光一脸震惊道:“你疯了!”
舍弃多少名门正派弟子的福利就不说了,将来被抓到,铁定要被废了武功的。
“我意已决。”许瑞光说:“上面有蔡瑞这种天之骄子,青城能给我们这样的低级弟子投入的资源能有多少?我考虑了很久——想要实现我成为武林盟主这个最初的梦想,现在只能靠跳崖得秘籍了。”
“别傻了!”贺江喝道:“早让你少看点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了。跳崖就能秘籍,你想过秘籍的感受吗?”
“就算秘籍这事不靠谱,我还是决定出去闯一闯。”许瑞光坚定地说:“出去还能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有什么机遇。留在这……”
“只能慢慢腐烂掉。”他最后总结道。
许瑞光不知道,他的这句话在贺江的脑海中化作回音,不断回荡起来。他回到房间,避开其他师兄弟,偷偷收拾了行李,于三更时分悄悄离开了房间,展开青城派轻功“天罗步”,朝山门掠去。
虽然只是低级弟子,一向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为第一生存法则的许瑞光在轻功一途上是下了极大功夫的。这使得他顺利避开了值夜弟子从山上一路溜到了山下山门处。
然后从扇门旁边一棵大树上跃下的许瑞光突然就卧倒了,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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