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武汉,兔子的尾巴一样的春天快要过完了。湖风熏臊,我走在绿道上要去南区的诗香苑吃晚饭,绿柳轻飏,广播站的喇叭咝咝地扣响准备下午的播音,风中夹杂柚子浓郁的花香。快到食堂时,突然收到她发来的短信,说马尔克斯过世了。
风中传来柚子浓郁的花香,广播站的喇叭咝咝地扣响准备下午的播音。我激动异常。倒不是因为马尔克斯的死,而是她慎重地告知我这条消息的心思。草草地吃了饭,我回宿舍和图书馆草草收拾了一番,就去了武昌火车站。临时买票,买到一张当晚的站票,我站了十五个小时来到远在四川的她的学校。
我这样来找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初中毕业以后,我就常去她们学校找她,县一中,师范大学。我在图书馆门口等到十二点,发短信告诉她。她从图书馆出来,没有一点惊讶的神色。
我把带的《百年孤独》和一本《创意写作大师班》给她,还有路上买的一把栀子花。回去宿舍,她把花瓶里那绺枯了的花扔掉,新插了我买的花。然后带我去食堂吃饭,很体贴,还记得我吃不得辣,说挑了不辣的打给我,结果我还是吃得满头大汗。
下午随她听了一堂课,我就说要回去了,她也没挽留,只是给了我一本路遥的《平凡的世界》,93年出的,年纪比我还大,看扉页上的题字,这本书几经易主,已经不适合观看了。这是我第一次接触路遥,回来就买了一套三卷本的《平凡的世界》来看。
后来经她推介看了《人生》,看了《早晨从中午开始》,并看完了路遥所有的作品,路遥对文学的热忱、写作的毅力使我至为佩服,为他积劳成疾抱病而亡深感痛惜。
我在看了《平凡的世界》以后,对我生活了多年的村庄似乎才睁开了眼睛来看。
认识了这么十多年之后,我还不确定对阿红是怎么一种情感。可是如果没有她,我可能就去做个地理老师了,或者不入流的歌手,或者浪得虚名的摄影师,总之不会还站在文学的门外做着这美丽的梦。
我的书架上处处都有她的影子,《西决》是她送的,韩寒作品集是她送的,《她的国》也有一本是她买的。那天她还要买《1988》,我不让,把书放在最高的书架上,她气呼呼地跑去付款,还稍带了这本哈尼歌手俺斗的CD。她给我推荐过鲁迅、废名、沈从文、钱钟书、韩寒、笛安、慕容雪村……对于她的推荐,我都是如聆圣谕谨遵教诲,可是她推介郭敬明,我却没有接受。
高中时,我们还争论过杨绛先生的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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