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果

刚下过一阵大雨，山路有些泥泞。李家父子穿着雨鞋，朝着大山深处走去。

父亲背着竹筐走在前面，里面是香烛、鞭炮、水果、白酒和一整只白切鸡。

山上没有路，全凭父亲的记忆，一路拿着砍刀逢山开路，硬是踩出来一条路来。

每年清明，父亲都要带着儿子去山里给先人扫墓。今年也不例外，今天是周六，儿子刚好有空。

雨后的山里笼罩着一层云雾，漂浮在半山腰上，像是给山戴了一顶帽子。

父子俩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位于半山腰的墓地。这里周围都是荒地，长满各种灌木杂草。

父子俩来到墓地前，第一件事就是拿出砍刀，清理坟头和周围的杂草。一年时间，杂草疯狂地生长，足足有两三米高，密密麻麻，几乎把墓地全部遮挡住了。每次来他们都会把墓地周围的杂草清理一遍。

这片荒郊野岭，人迹罕至。除了扫墓的人，几乎没人来这里。他们也只是清明扫墓才会来这里。这里一排有三处墓地，分别埋葬着父亲的祖父母、曾祖母和一位叔祖公。

清理完毕，点上香烛，摆上祭品。父亲点燃一把香，叮嘱儿子插到坟头上，插单不插双。这是当地习惯，插香都是单数，三根或五根的；而不能插成双数。

临走时，父亲点燃一串鞭炮。噼啪声在山谷间回荡，父子俩踏上返程之路。

没走多久，儿子看到路边草丛里有一些红红的野果，他好奇地问父亲这些果子能不能吃。

“当然可以吃，”父亲笑着捡起一颗野果放进嘴里，“味道没变，还是酸酸甜甜的。”这让他想起小时候的往事。

那时每年清明节他都会跟着自己的父亲来这里扫墓，一路上可以摘很多这种红色的野果，吃起来酸酸甜甜，那味道让他终身难忘。

这种野果也只有这边的山上才有，其他地方很难见到。每次他来这里都能吃上这些野果，这也是扫墓最高兴的事情。

时间在流逝，岁月在变迁，但野果的味道还是那样子，留在父亲的记忆中，丝毫没有改变。

他从小时候的回忆重新回到现实。看到儿子小心翼翼地把一个野果放进嘴里，“怎么样，味道不错吧。我小时候每次来都会吃很多。你看这刚下过雨，等于把这野果清洗了一遍，吃着就更加干净。”

“味道真不错，挺好吃的，”儿子又摘了几颗野果放进嘴里，“我多摘几颗，拿回家给妈妈吃。”

父子俩沿着路边一路寻找，没多久儿子就装了半口袋野果。

“这野果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野葡萄。你回去可以查一查。”

“你手机不是可以查吗？”

“这里手机都没信号。”父亲拿出手机晃了晃。

“这次吃完了，我们还能过来摘吗？”

“当然可以啊，下周末咱们还来这边摘野果。这野果也只有清明的时候才有，其它时间都没有，所以要趁着清明这段时间来摘。”

父子俩装着摘下的野果满载而归。

齐帆齐商学院13期写作营，第8篇1025字，共13617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