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来自哪里,将去何方。”
少年时期总是最肆无忌惮的,可以叛逆,可以挥一挥衣袖,就潇洒离去,把所有的烂摊子都留给别人去收拾。
少年时期是思维最活跃的,可以悲情,可以戏剧,也可以豪情万丈。当我写着“人正韶华,心却老,指尖滑落、一缕忧伤。谁人浅唱,多少千古繁华梦。”“望长安,纷飞烟花多灿烂。忆江南,声声叹,兴亡旧事早已暗。”诸如此类言语时,有人说我是一个文艺青年,而且是一个“忧郁”的文艺青年,但其实以上种种只不过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在那时,常常会给自己一个人设,意图将自己打造成怎样怎样的一个人。
一段时间后,自然就发觉,原来自己只是在做着表面功夫,换了一本兼一本的文学书籍,也无法将自己转型为“文艺小青年”,心中有的是膨胀和不断的膨胀。或者说,那个时候,看上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方小天地,拥有自己的理想和梦想,但其实更多的是慌张,十几岁的年纪,不知道自己该从何处出发,去寻找一小条通往实现梦想的道路,还是在“传统”的路线上,按部就班。
少年时期是最容易冲动的,此时我的画风已不再是愁字当头,忧字结尾。我开始高唱着“虽为女儿郎,应如西楚项庄王。”我知道目前为止,我无法摆脱那条传统的路线,因为我己经就差最后一关,在最关键的时期我没办法选择就此前功尽弃。自我权衡之后,我知道,人生没得回头路可走,即是我放弃一切去追逐我所谓的理想,我也不可能重新拥有那些逝去的时光,所以我选择了当下走步是:理想量力而行,现实全力以赴。
从小我就对绘画有着特别情感,但无奈家境和大势所向,一直无法选择去“进修”,而我的所有参考摹本都来自于课本的插画。初中的历史书上有专门讲述“清明上河图”的版面,旁边是浓缩了几百倍的全局图,后来学期结束后我就把它剪下来,粘成一幅真正的长图,被压缩的缘故,我常常需要远近相结合的方式才能看清画中所画之景。
后来高中时离家太远,不得不住宿,我把长卷卷起放在书包的最里格中,昂首阔步地向着高中生活前进,而每次想家时,油然而生的孤独感扑面而来,我会打开来从头看到尾,然后就会发现,其实我不孤独,因为我是带着我的梦想来的,我一直想在自己画技再好一点的时候,尝试着画一次。
这个小目标并不遥远,在高二的暑假,我用水笔的方式,从城楼到虹桥,再到城郊。七月的天气,正值酷暑,整个人只能用闷热躁动来形容,面对只有半指宽的参考物,水笔也不可更改,每个景物的大小放在纸上的尺寸都得丈量准确,至少保证整个画面在偏离程度上是在可接受的变动范围,在房屋密集和船只众多的地方,每一笔,都像在决定着这张画面的“生死”。
那时候还没有手机的我,不知道其实我的“长卷”是缺失了一大部分的,当我用八张A4大的纸将它“放大”时,我知道其中有很多的瑕疵,但也很惊讶,因为有时候人在做着一件事,完全不了解自己在做着怎样“道阻且长”的事。
然后就上了大学,便很难再见到它们。
以后的每一次回来,我都会在看看那八张画稿,很感谢它,让我可以勇敢的踏出这一步,让我的梦想有迹可循,也感谢自己当初的坚持,让现在的我可以更坚定的走下去,也许其中经历过进退两难的取舍和不安,但那都是我,全世界绝无仅有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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