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剧本改编的版本《四十九日·祭》,我更喜欢严歌苓最初的小说版本《金陵十三钗》。
是张艺谋的电影《金陵十三钗》,才让我按图索骥找到这本原著。可是电影虽然冠以此名,内容却是改编后的《四十九日·祭》。电影和小说情节大致相同,但是可能我是本着先入为主的概念,始终难以忘记原著《金陵十三钗》里的情节,并总是认为原著的情节最佳。
故事发生在1937年12月,13个女学生因为南京城被日军侵占,跟随英格曼神甫来到了教堂躲避日军。一起的还有厨子阿顾,副神甫法比,神父的养子陈乔治。
这座教堂前前后后又来了不少人,发生了一幕幕可悲可泣的历史往事。
作为故事主人公的群像是一群秦淮河的妓女,或许我不应该用妓女这个词,因为这个词多卑鄙轻视,此刻用来形容一群本应该被历史铭记,被世人讴歌的女人不大合适。我更想用“烟花女子”来形容的她们,就像她们的生命,如烟花一般,在战火纷飞的南京城的上空曾经那么耀眼而短暂的绚烂过,可是转瞬即逝,脆弱如斯。
烟花女子们苦苦哀求才得以打动神父让她们进去教堂,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进入地下仓库以谋生机。女学生们与她们的矛盾始终存在着,毕竟她们是一群令良家女子所不齿的烟花女子啊。
后来教堂里又来了叫做戴涛的受伤的军人和两个受伤的士兵,一老一少。
秦淮河女人们负责照顾着伤兵。而随后发生的故事,少女豆蔻和小兵王浦生之间的事实在令人扼腕。
初闻豆蔻为了能在王浦生临死之前为他弹奏一曲《秦淮景》,而偷偷跑出教堂企图找到遗落在妓院的琵琶弦,天真至极!怀疑怎么会有人这么傻,在朝不保夕的时候还想着找琵琶弦。可是她的结局可能是最深刻的教训,比血更血腥,更残忍的教训,如花少女受此酷刑,无论她犯了什么滔天大错,也让人不忍苛责。
我所感受到的唯有深深的悲切与不忿。当国家被敌人攻破以后,无辜的老百姓只有一个结局,就是死在敌人的刺刀炮弹之下。可悲的中国,可恨的日本人,可怜的老百姓,可悲可怜可叹,却无从说起。
女人在战争的阴云中,是除了孩子以外最弱小的存在,但是她们所受的苦胜于其他所有人。日本人对待女人们的行径可谓泯灭人性,丧尽天良。轮奸妇女,甚至连老太太都不放过,难以置信日本男人的兽欲已经变态到如此地步!至于慰安妇,残忍迫害孕妇之类我已不想一一列举。
是日本人让我见识到了人性的极恶是如何,是比畜生还不如的存在!
故事的高潮发生在日本人屡次造访教堂之后,而这屡次造访对于教堂来说也是一次次灾难,每一次都会有一些人将要永远的离开这人世。
日军面对教堂里空空荡荡的14个床铺,耳闻汉奸走狗的告密,以及隐约如幻觉的几声少女的低声啜泣声,这一切都引发了日本人深深地怀疑。少女的美妙胴体让他们夜不能寐,处女的曲线引发了他们的无限遐想,以及心灵深处的对少女变态的恋慕与占有欲的暗中驱使,所有的一切都让日本人热血沸腾。
以冠冕堂皇的理由为其罪恶行径粉饰向来是日本人所擅长的。这一次也不例外。他们以圣诞之前庆祝攻占南京为名,需要唱诗班来为日军们表演作为借口,尽管教堂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日军的真正意图是什么,可是这是一份没有办法拒绝的请柬。
英格曼神甫在与日本人磋商无果后以女孩们换服装打扮为名拖延了一个小时四十分钟的时间。
妓女的命不值钱,这个观念是深深印刻在神甫脑子里的。以至于在那种十万火急的时刻,神甫想到的是用妓女的命来换女学生的命。心中当然是有所愧疚的,尤其是面对妓女们审时度势的“识相”与“深明大义”的时候,即主动提出扮演女学生,与女学生做交换。
我不知道在这样的时刻一直以来那些对秦淮河女人一脸不屑的女学生还有多少人是觉得理所当然。
结果当然是悲剧的,以一部分人的死亡与痛苦为交换,为另外一些人打开了生命之门。生的希望仿佛向来如此,在痛苦中分娩,在绝望中开出花来。就像电影里士兵们为了和日军对抗,因为武器落后,只能以血肉之躯为盾来靠近敌人的坦克,携手榴弹与敌人的坦克一起化为飞灰。
推而广之,当时的中国无数以已之死,为千千万国民开拓一条光明之路的勇士们,都如秦淮河女人一般令人敬佩。
虽是殊途却是同归。抗争的方式不同,却同归于死亡。都只是为了同一个目的,尽管有的清晰,有的模糊,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我们都是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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