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里的军号声又响了,可是外面依然一片漆黑。
老高从床上坐了起来,叹了口气,幽幽的下了床,熟练的在房间里点了一根烟,微弱的光随着老高的呼吸忽暗忽明。一颗烟抽完了,老高咳嗽了两声,拢了拢披在身上的衣服,慢悠悠的把烟蒂放在烟灰缸里拈灭,然后起身打开了房里的灯光。
老高走进洗漱间,打开了刮胡刀,对着镜子刮起了胡须,唉,前两天刚刮的胡子,这才两天怎的又冒出了这么多,老高一下又下的刮着胡子,这胡子好似永远刮不净一般。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哦!是通讯员来催着下楼了,老高在里面应了一声,直到没有敲门声为止,才转过头对着镜子洗漱,刷牙,洗脸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来到卧室里,老高打开了放在床头柜上摆放整齐的衣物开始穿戴。裤子,皮带,衬衣,外套,领带,领夹,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干净利落。穿上一尘不染的鞋子后,老高拿着帽子再次来到了洗漱室,对着镜子戴上了帽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军帽上没了帽徽,肩上没了肩章,领子上没了领花,只有军装上的国防服役章熠熠生辉。
老高下了楼,通讯员已经在楼下等候了。通讯员走过来接过老高的行李放上了车,自己也上了驾驶位等待。老高抬头望了一眼,转身上了军车。通讯员缓慢的驾驶着,老高端坐在车里,一动不动,军营里的一景一物不断地倒退着,训练场上传来了战士们上早操的声音,多么洪亮啊!以后再也听不到了。车子出了大门,老高让通讯员停了下来,老高走下车,向着门岗敬了军旅生涯的最后一个军礼。通讯员载着老高来到了火车站,下了车,通讯员双目通红,老高笑着拥抱了他,最后上了北上的火车。
在火车的轰鸣声中,老高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二十多年了……兴奋与不舍在老高心理斗争着。下了火车,老高随着人流出了站,站外落了一地白茫茫的雪,天空中还断断续续的有雪花飘落下来,老高放下行李,望着飞舞的雪花颤抖着,不远处的雪地里站着他的妻子,母亲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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