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地理与旅游学院 李姗娜 潮声文学社
脑子里总喜欢蹦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比如,有朝一日,我想将昨晚的梦境编成一部电影;比如,写一本生活连续剧,记录成长时的每一次感动与惊喜,将来赠予我的女儿。
喜欢想很多事呀,之前忙碌,辛苦奋战十八年,在无数个白天黑夜里向着一个目标奔跑。那匆匆流走的十八年里,生活的关键词无非就是高考,身边结交之人,照顾之人,也不过是互相鼓励,一个个都仿佛慷慨无惧。我有回忆过那段时光,并想将它划为一个模范标本,当然并非是说结果优秀,只是为自己的安稳与中规中矩留一份印记。所以,当时的自己屈于现世宁静,只敢在夜里做梦,只敢在早醒脑子还未完全清醒时将前夜梦境再次回忆。之后,忘记,开启一天的拼命生活。
而我熬了过来,与千千万万个同龄人一起,迎来了作为一名大学生的第一个寒假。这个寒假,很漫长很漫长,足够我将一些梦境写下,也足够使我再去做无限新的梦。我不用再揣着一个小小MP3在铁板床上深夜畅想,我不用再与朋友在刚吃完晚饭时的落日余晖下奔跑,我不用再抱着厚厚的,毫无浪漫可言的理科书翻来覆去地读……我好像,终于扔掉了些什么。
我当然也再重新拥有了些什么。我可以早早躺在软床上,打开手机的音乐APP,从这个歌单浏览到下一个歌单,听无数合我口味的歌。我可以和闺蜜随时开始一次外出,她骑着电车,我在后面环着她,慢慢地吹着已带有春天温暖气息的风和站在山顶慢慢地等待余晖到来。我终于有时间读我最爱的散文,看到了很多很远很浪漫的事情,写下了很多要去远方的诗与随笔。似乎是,辛苦过后的应得,畅想后的美梦成真。
可是,快乐加倍了吗?在你得到你想拥有的事物后。
没有,这几十天的夜晚,在结束网课后准备入睡的时间里,我会听着歌,关上灯,却在微闭双眼时发现脑中闪过的画面是那辛苦逐梦的岁月之景;我发现我喜欢的音乐风格逐渐改变,曾经是欢快愉悦的节奏,现在却是偏向安静与温柔;我发现我不会再在幻想之后就迅速沉入梦里,而是一遍遍被歌曲拉回到过往,甚至不自觉地流泪。我与闺蜜聊天,她有她的一些过往,我有我的一些曾经,她不喜欢念旧,我却开始时常提起,她不愿多谈,我只能独自陷入。还有读书,我会一字一句斟读,一句句地联系到自身;我开始分不清自我,有时会觉得现在的抑郁情绪是自己过于矫情,是没有共情之下的全力抗衡。
结果,是迷失。
或许,这些都是在这漫长寒假里在家待久而生出的病,只是,我也想过,在某种层面上说来,这个寒假,给了我太多思考的时间,给了我太多重新认识自己的机会。我有了茫然,有了无措,有了对自身幻想的崩塌,却也有了一些真实情绪体验过后的绝对酣畅之感。在这些时间里,我可以溺死一些厌恶—曾经的或是现在的,我可以发现何为真诚,何为虚幻。我放大了很多曾经被忽略的情绪,懂得了很多原来可以。我不再被生活的巨浪裹挟着前进,像是突然学会了冲浪,开始蓄力急调,勇敢地与风浪抗衡。
所以,这段时光,我想应该是可以被称为救赎的时光吧,也许亿万在疫情中抗争的同胞们也是。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长了病,我们都能有勇气与信心去战胜它。在漫长的等待中迎来的,必将是一个更加美丽的春天。
仍在青春之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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