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闲”记

这座城已经干涸了许久，久到人们都快忘记这是曾以泉闻名的城市。上古时期，先民们习惯于把干旱归于神灵或龙王，在旱年，巫师们摆阵求雨，仿佛真把自己当作与神灵对话的中间人，甘霖雨下，人们为来年的丰收欢呼，更为了渺小的自己得以与自然共处的自豪，先民们相信神明，我不愿把这归于迷信，反而更愿看做是一种信仰。

  雨水向来被誉为无根之水，水汽蒸发到空中凝结到达一定厚度便落入地面，其实，雨也是有根的，自然便是它的根。于我而言，先民与这雨水竟有几分相似，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最朴实的生活，旱了，就对天求雨，有雨了，就祭祀上天，人与天是一体的。没有金钱的束缚，在自己的一方天地上固守自己的生活，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生存的智慧？

  而今，田地渐被钢筋水泥的怪物所代替，清新的、带走泥土咸腥味的土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说话声一大就会飞起的尘土，为了金钱所带来的快感，人们疯狂地建设各种摩天大楼，地下的资源被疯狂地开采，某天，泉脉就那么断了，是久旱抑或是开矿挖断了泉脉，人们不去管，仿佛回归原始社会般，一昧向上天祈求大雨充实湖泉。雨是下了一场又一场，泉中曾有过水，可不久，泉又干了，于是人们开始祈求新一轮的大雨，终于，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后，泉水水位上涨，泉仿佛恢复了以往的生机。我愿相信这是真是长久的景象，而不愿相信这是回光返照般的梦一场，因为，泉脉若断，这座城市的脉络该如何传承？

  在雨后的家里，我写下这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