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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风云录 - 164 - 以德报怨

乱世风云录 - 164 - 以德报怨

作者: 梦见令狐冲 | 来源:发表于2022-10-08 20:37 被阅读0次

凌斗天仰天大笑,道:“老夫此次重新出山,原本还担心如今的江湖太过冷清,没想到江山代有才人出,竟然比我想象的还要热闹有趣。”他看了看孟烟寒和李轻尘,又道:“我原本以为我这徒儿已经是不世之材,定然能把江湖搅个天翻地覆,后来听说邹鹤鸣老儿有个徒弟叫什么独孤云,竟然把莫同打得一败涂地,此人就算比不上烟寒,也算得上是后辈中的佼佼者。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碰到你这小子,比独孤云可厉害多了。李随风这老家伙不但有眼光,运气也好得哪!”

钱沐雪却为姜无垢鸣不平,道:“姜大哥的武功也极为了得,前辈你怎么不夸他呢?”凌斗天笑道:“这小子的武功的确不错,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只是现在总还差了那么点意思。”钱沐雪听了这话心中喜悦,对姜无垢道:“姜大哥,你再好好练练,将来肯定不比轻尘差呢。”

她本是好意,但这样明目张胆地为姜无垢辩护,却让姜无垢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他想到钱沐雪之所以这么做,说明他对自己也是极为看重,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凌斗天对孟烟寒道:“好啦,咱们走吧,天亮之前赶到太原城,正好赶上吃城东石家的第一锅驸马面。三十多年没吃了,也不知道那家面馆还在不在。”说完连连咂舌,似乎已经嗅到了驸马面的那股香辣混合的诱人香味。

李轻尘等人见凌斗天也要去太原,心中都是一惊,不知道此人去哪里去做什么?孟烟寒答应一声,招呼天璇和他一起离开。

李轻尘见孟烟寒脸色平静如常,似乎今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实际上他不但被九嶷神尼救走了戚红雨,后来本有机会将九嶷神尼一举除掉,却被李轻尘半路杀出让他的计划落空,反倒彻底得罪了九嶷神尼。九嶷神尼吃了这么大的亏,日后必然不会跟他善罢甘休。九嶷神尼武功之高不在孟烟寒之下,就算孟烟寒有凌斗天庇护,日后也需时刻提防,这滋味却也不大好受。

石敬瑭和耶律阿保机也把孟烟寒的表现看在眼里,心中暗道:“此人城府深不可测。”

突然间姜无垢猛喝一声道:“师兄,你不能走,随我回去到师父面前领罪。”天璇猛地站住,转身对姜无垢道:“师弟,你今天非要和我过不去么?”姜无垢长剑一挺,道:“师命难违,还请师兄恕罪。”天璇道:“我敬重师父,不想和你动手,你当我真的怕了你不成?”姜无垢道:“你若真的敬重师父,又为何做出那样欺师灭祖的事来?”

天璇脸上变色,道:“我不和你争这口舌之利,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吧。”说完一剑刺出,姜无垢举剑挡格。

突然间人影一闪,姜无垢和天璇同时向后退出几步,却见孟烟寒站在两人中间,意态潇洒,对姜无垢道:“天璇道兄是梁王礼聘的贵客,你想和他为难,先得问我姓孟的答不答应。”

李轻尘走到姜无垢跟前,对他道:“姜兄,你只管清理门户,别人若想插手,小弟替你挡着。”孟烟寒脸色一沉,道:“李轻尘,我师父不和你一般见识,我却没把你放在眼里,来来来,咱们再来大战三百回合。”

李轻尘正要晃身上前,忽然一阵劲风涌来,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三步,孟烟寒也和他一样后退三尺,原来是凌斗天向他们同时推出一掌,将两人隔开。凌斗天道:“你们都把我的话当放屁么?”李轻尘和姜无垢正在惊讶,凌斗天道:“我今晚意兴已尽,不想再多生事端,方才我都说了要去太原吃面,你们还在这里纠缠不休,难道是有意想让老夫饿肚子不成?”

姜无垢道:“晚辈不敢,但师命在身,不敢怠慢。”凌斗天指了指天璇道:“他做了什么背叛师门的事情?”姜无垢便将天璇勾结卧虎庄意欲推翻天都自立掌门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凌斗天听完点了点头,对孟烟寒道:“这家伙连师父都要毒害,居心实在太坏,早该一剑杀了,你护着他做什么?”

孟烟寒眉头一皱,道:“天璇道兄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出于梁王谋划,他和弟子同为梁王做事,姜无垢要和他为难,弟子怎能袖手旁观?”凌斗天道:“梁王的图谋我岂有不知?不过是想用太乙宫来对付逍遥窝罢了,只是这家伙武功既差,人品又是如此低下,就算让他做了太乙宫的掌门,太乙宫的弟子也未必听他号令。再说翠微真人精明睿智,又怎能轻易被人下毒,更别说将太乙宫拱手让人?你们这番谋划根本从一开始就注定不可能成功。”

孟烟寒不服气地道:“要不是李轻尘这小子横插一脚,我未必收拾不了翠微道人。”凌斗天道:“翠微真人门下人才济济,你想要挑了太乙宫哪那么容易,你以为都像这家伙这么不济事吗?”

天璇见凌斗天对自己冷嘲热讽,一点脸面都不给他留,长剑当胸一立,对凌斗天叫道:“凌老怪,你数次辱我,当我是什么人了?”凌斗天冷冷地斜他一眼,道:“你欺师灭祖,我根本没把你当人看。”天璇心中气愤难当,倏地一剑刺出,叫道:“士可杀不可辱,今天我和你拼了这条命罢了。”凌斗天双眼向天,对天璇刺来的长剑看也不看,眼看剑尖已至肋下,孟烟寒叫道:“道兄小心。”天璇突然间觉得剑身传来一股大力,剑柄竟然把握不住,重重地回撞在他的胸口,天璇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

姜无垢飞身上前,从怀里取出一粒丹药喂入天璇口中,天璇稍一分辨就知道他给自己吃的是本门的疗伤圣药“九转还魂丹”,当即嚼碎咽下,心中对姜无垢的恼怒不由得减轻了几分。

突然间众人眼前一花,凌斗天和孟烟寒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李轻尘和姜无垢对望一眼,对这师徒两人的轻功都极为骇异。

当下众人重新客栈各自安歇,李轻尘见姜无垢为天璇单独安排了一个房间,悄悄问姜无垢:“姜兄不怕你师兄独自离开么?”姜无垢道:“师兄有了这番遭逢,心中的想法应该会有些改变,至于以后往哪里走,还是让他自己决定吧。”李轻尘道:“你不押他回太乙宫吗?”姜无垢道:“就算我押他回去,最多也是被师父惩戒一番然后再闭门思过,倒不如让他多在外面经历些事情,或许能让他想得更加明白通透一些。”李轻尘见姜无垢对一个背叛师门的人尚有如此苦心,心中不禁暗自叹服。

第二天一早果然天璇不知所踪,钱沐雪埋怨姜无垢对天璇的看管太过放松,姜无垢却道:“由他去吧。”钱沐雪道:“那你昨天为什么宁可冒犯凌斗天也非要让天璇随你回去?”姜无垢道:“我只是不想他再和孟烟寒这样的人混在一起,让他一个人好好考虑一下,希望他能浪子回头。”钱沐雪又道:“万一他又去找孟烟寒呢?”姜无垢神色一沉,道:“自作孽不可活,真要那样的话我也救不了他。”李轻尘道:“姜兄宅心仁厚,希望你师兄能够体谅你这份苦心。”

当下一行人向太原进发,终于在第二天中午时分进了太原城。太原古称晋阳,“控带山河,踞天下之肩背”,“襟四塞之要冲,控五原之都邑”,自来便是西北地区与长安齐名的大城。自从唐末黄巢反叛,李克用被封为河东节度使,一直便将太原作为晋军的大本营与河西的梁王朱温隔河对峙。此时李克用已将晋王之位让与李存勖,李存勖文武双全,将河东治理得井井有条,比李克用在位之时更加繁荣兴旺。

众人入城之后,石敬瑭自然而然便成了地主,他安排众人在城东最大的洪福客栈住下,自己先去禀报李存勖。第二天一早,李轻尘、钱沐雪、耶律阿保机等人刚刚吃过早餐,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哗,紧接着一群人走进客栈,中间一人正是晋王李存勖。

李轻尘、耶律阿保机原本以为石敬瑭会带着他们去晋王府面见李存勖,没想到李存勖竟然亲自上门来和他们会面,都是又惊又喜,耶律阿保机见李存勖如此礼贤下士,心中暗自赞许。

随同李存勖一同前来了除了石敬瑭、石绍雍父子之外,还有李克用的亲子李存义和李存霸,以及十三太保中的二太保李嗣昭和五太保李存进,却没有看到四太保李存信。想是李存勖知道李轻尘对李存信恨之入骨,两人见面不免尴尬,因此并未让李存信随他前来。

李轻尘见李存勖如此厚意,心中颇感过意不去,想起父亲英年早逝,不禁又觉得一阵难过,当下以子侄之礼向各位太保磕头见礼。

李存义生性豪爽,见李轻尘虽然身材修长,眉清目秀,神态间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豪悍之气,和当年的李存孝依稀有几分相识,上前拉住他的手不住摇晃,笑道:“存孝当年武艺绝伦,傲视天下英雄,我看轻尘比他爹还要厉害几分。”说完呵呵大笑。李轻尘听他提起亡父,心中一阵酸楚,连忙强自忍住。

李存勖曾经见过戚红雨和王诗剑,却还是第一次与钱沐雪会面,他见这女子明眸酷齿,容貌清丽无俦,丝毫不逊于戚红雨和王诗剑。想到荆紫关时戚红雨和王诗剑为了李轻尘大打出手的情景,似乎眼前这位浣花公主也不是省油的灯,心中不由得暗暗好笑。

李轻尘被李存勖揶揄的眼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转移话题,求李存勖派人查探戚红雨和南秀枫的行踪。戚红雨身受重伤,虽说有南秀枫为她施治应该无甚大碍,但李轻尘终究放心不下。路上他已经委托石敬瑭派人打听,此时见到李存勖,还是忍不住再次求助。李存勖自然满口答应,当即传令下去全力寻找这二人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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