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尘习练鸿溟神功多年,内功深厚之极,他按照炎炎功的心法运行真气没有丝毫挂碍,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身上的冷热变换已经交替出现了七次,也就是走过了七个极快极短的春夏秋冬。当他终于停止内息运行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上下舒泰无比,似乎外界的冷暖寒暑再也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欧冶芒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道:“李公子,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已经将炎炎功练到了第十重的最高境界。”小石头拍手叫道:“师父好厉害,才半天不到的时间就把炎炎功练成了。”随即又脸现沮丧,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像师父这么厉害呢?”李轻尘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道:“别灰心,只要你勤学苦练,总有一天也能把这套武功练到最高境界。”小石头道:“还要多久呢?”
李轻尘没有回答他,转头对欧冶芒道:“欧冶大叔,我习练这套武功的时候发觉它的心法和我所练的武功有些相似之处,因此练起来才会事半功倍,只是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缘故?”欧冶芒听李轻尘这么说,心中惊讶,但他的武功见识和李轻尘相差甚远,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头绪。
李轻尘对小石头道:“我现在教你本门武功的入门功法,你只要依法习练,不出三个月,炎炎功或许就能突破第四重啦。”小石头极为高兴,拉着李轻尘的衣袖轻轻摇晃,道:“师父,你快点教我。”李轻尘微微一笑,当下把鸿溟神功的入门功法念给小石头听,欧冶芒此时已经知趣地退了出去。
虽然他将炎炎功的心法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李轻尘,但他却不愿意再学李轻尘的武功,妻子的骤然离世让欧冶芒心灰意冷,尤其是对自己为了保住紫氲金精牺牲妻子极为悔恨,只要儿子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他这辈子也就别无所求了。
第二天一行六人便离开金陵赶往龙泉村,一路上戚红雨忍不住好奇,好几次想让欧冶芒说出藏匿紫氲金精的所在,欧冶芒却总是笑而不语。李轻尘抽空将翻云覆雨三十六式中的武功教给小石头,小石头学得极是认真。
这天傍晚,他们来到了一个叫做月溪的小镇,吃过晚饭,六个人围着桌子喝茶闲聊。戚红雨对欧冶芒道:“欧冶大叔,那紫氲金精被你说得如此神奇,你倒说说看,这紫氲金精是什么样子,什么颜色,什么模样?像金、像银还是像铜、像铁?”
欧冶芒摇头道:“说老实话,我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见过紫氲金精,因此你的这些问题我全都回答不上来。”戚红雨奇道:“既然紫氲金精是你们欧冶家的传家之宝,怎么你竟然连见都没有见过?”欧冶芒道:“这有什么稀奇,不光是我,就连我爹、我爷爷也没见过。”
姜无垢被欧冶芒的话说得好奇心大起,问道:“然则你们家这宝物只是口口相传,根本没人知道它是什么模样?”欧冶芒点头道:“不错,我家有这宝物是我太爷爷告诉的我爷爷,又是我爷爷告诉我爹爹,再由我爹爹告诉我的。”
他随即又补充道:“我爷爷活到八十九岁,那时候我早已成年,但我爷爷从来没有对我透露出任何有关紫氲金精的消息,我也是在我爹爹临死之前才从他的嘴里知道我们家有这宝贝的。”
李轻尘忍不住问道:“当初大叔你曾对我们......”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当初他帮助独孤云从辜镇东手下救走了欧冶芒父子和钱沐雪,此时独孤云远在太原,钱沐雪则不知下落,想到这里,他心里突然间闪过一丝思念。
他定了定神,接着问道:“当初你曾对我们说过这紫氲金精的来历,也是你父亲告诉你的了?”欧冶芒道:“不错。”戚红雨从来没听说过紫氲金精的来历,闻言忍不住问道:“尘儿,这紫氲金精到底什么来历,你知道么?”
李轻尘看到旁边的南秀枫和姜无垢的眼中也流露出好奇的神色,他看了欧冶芒一眼,见他微微点了点头,便把紫氲金精的来历说了出来。姜无垢吐出一口气,对欧冶芒道:“穷几代人几百年的努力才练成了这样一块宝物,你们家的人真有恒心毅力。”
欧冶芒和小石头的眼中都闪烁着骄傲的光芒,欧冶芒道:“我们欧冶家的人世代铸剑,本来铸剑这件事不但耗费心力,而且极为枯燥无聊,若是没有一股子耐得住寂寞,吃得起大苦的劲头,绝对没办法干成这件事。”
戚红雨小心翼翼地道:“这故事极为精彩,只不过......”欧冶芒见她说话吞吞吐吐,便道:“戚姑娘,你有话就直说好啦。”戚红雨看了李轻尘一眼,道:“这件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而且你们祖孙四代全都没见过真正的紫氲金精,这东西到底存不存在谁也说不清楚,会不会......会不会是你的祖先编出来的一个故事呢?”
欧冶芒似乎早就料到戚红雨会这么说,神色间并没有现出一丝恼怒,沉声道:“这件宝物确实存在,绝不是我祖先编出来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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