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婆道:“你这话未免太过危言耸听,凭梁王如今的实力,再加上越王和他联手,取得天下那是迟早的事情。越王与梁王交好,到时候至少也能做个江南王,辜总管就算当不了丞相也必定位高权重。那时候咱们跟着辜总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定然能将四君子堂更加发扬光大,又有什么不好?”
竹翁听了忍不住点点头,道:“师姐说得很有道理啊!”
谢无病虽然身受重伤,但是在黄山四老斗嘴斗剑的时候并没有趁机逃跑,而是站在一边冷眼旁观。这时听了兰婆和竹翁的话,忍不住冷笑一声,道:“都这个年纪了还如此幼稚,简直可笑之极。”
梅叟刷的一剑刺向谢无病,道:“你说谁可笑之极?”谢无病闪身躲开,道:“辜镇东狼子野心,绝非正人,漫说朱温想要取得天下难比登天,就算他真的做到了,你们以为辜镇东就会对你们另眼相看吗?”兰婆道:“辜总管亲口跟我们说的,难道还能有假?”谢无病道:“他只是想利用你们来对付我,好让四君子堂的数十名弟子为他所用,让我们去和逍遥窝拼个你死我活。到时候吃亏的是四君子堂、逍遥窝以及晋王,得利的却是朱温和钱镠。”
梅叟刷刷刷一连三剑,逼得谢无病连连倒退,道:“辜总管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谢无病冷笑道:“辜镇东为了嫁祸太乙宫,宁可亲手杀了跟随他多年的万弢,你们自己想一想,你们和辜镇东的关系比万弢如何?”
菊姥道:“师兄师姐,掌门说得很有道理,你们可要想仔细了。”竹翁也沉吟道:“我也一直觉得辜镇东这家伙不大可靠。”梅叟喝道:“你们放着眼下这么好的富贵之路不走,那也由得你们,不过今天谢无病的寒梅令我是势在必得,你们若是顾念这几十年的同门之义,就退到一边去,别阻拦我们做大事。”谢无病笑道:“凭你就想拿到寒梅令,做梦!”梅叟大怒,道:“我倒想看看我是不是做梦。”说完长剑幻起点点梅花,向谢无病猛下杀手。
菊姥闪身挡在谢无病身前,叫道:“师兄,妄杀掌门是大罪,我不能让你这么做。”梅叟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道:“那我只能连你一起杀。”菊姥眼中泪水盈盈,道:“你们为了荣华富贵,连咱们师兄妹之间几十年的感情都不顾了么?”兰婆道:“师妹,我和你师兄无意伤你,你和师弟最好让开。”菊姥道:“我不能让你们做错事。”
谢无病见菊姥对他如此维护,心中感激,叫道:“菊师叔,你这番心意无病心领,你和竹师叔让开吧,让我和这对鬼迷心窍的男女拼个你死我活。”
竹翁仗剑站在妻子身边,心中纠结不已,对菊姥道:“菊妹,要不咱们退到一边,两不相帮吧。”菊姥怒道:“你的心里除了剑法之外,对所有的事情都是浑浑噩噩的,如果你这样是非不分,善恶不明,就算能把本门的剑法练到绝顶又有什么用?”
谢无病强忍痛楚,从地上捡起长剑,摇摇摆摆地绕过菊姥,和梅叟兰婆正面相对,道:“你们要对付的人是我,这就一起上吧。”他打定主意,宁可今日命丧当场,也不愿连累菊姥。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快捷无伦地冲进圈子,梅叟和兰婆同时觉得眼前寒气逼人,竟是来人一招之内分刺两人,剑势凌厉之极。梅叟和兰婆心中惊讶,仗剑抵挡来剑,只觉得对方剑上传来的劲力颇为强劲,可见剑法和内功的修为均已达到了极高的境界。
那人一击不中,闪身退到谢无病身边,笑道:“谢舵主别来无恙。”谢无病见来人竟然是吴王杨行密手下的三十六猛将中排名第一的胡秀林,禁不住喜出望外,叫道:“胡兄,怎么是你?”没等胡秀林回答,另外一个声音叫道:“不光是胡师兄,还有我们呢。”
几道人影眨眼间落在胡秀林身边,谢无病认出说话的那人正是胡秀林的六师弟鲁秀村。鲁秀村旁边一人腰悬长剑,器宇轩昂,年龄看起来比胡秀林略大,竟然是拥剑山庄庄主苏怀剑的首席大弟子唐秀松。
谢无病心中一震,唐秀松一向在拥剑山庄苦修剑法,极少下山,苏怀剑自从被孟烟寒削断手指之后闭门不出,唐秀松实际上已经成为拥剑山庄新一代的掌门人。这一次他竟然亲自下山,可见杨行密和拥剑山庄其志必不在小。
其余几人里还有胡秀林的八师弟万秀榆,九师弟俞秀桢,以及三十六猛将中的老二汪衡,老五吴登奎,老十邓荣方等人。
谢无病身为逍遥窝庐州分舵的舵主,和杨行密交往甚多,和他手下的这些人都甚为熟稔。惊喜之余又生出一丝疑惑:杨行密派了这么多人来到这里,连唐秀松和胡秀林都亲自出马,到底意欲何为?
躲在一边的南秀枫乍然见到一众师兄,心中兴奋不已,正想长身而起去和各人相见,旁边的李轻尘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掌,示意他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南秀枫虽然不知道李轻尘为什么这样,但他对李轻尘的信任绝不在师兄之下,当下稳住身形继续藏匿,想要看看师兄到底会如何对付黄山四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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