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牙

疼的牙

牙口好，胃口就好，近日被我奉为真理。

躺在医院的躺椅上，眼前是惊悚白的天花板。马上，一个大钻头伸进了我的嘴巴，滋滋滋，疼得一激灵！血，是血！满口血的味道，才懂得牙齿在坚挺外表下，是脆弱无比的内在……

孩童时代，并非热爱吃糖，但是吃了甜食后没有漱口的习惯，临睡前抱着娃娃跑来跑去，精力充沛得很，接着胡乱地刷了牙，敷衍完事。到头来自食苦果。

高中住校，某天牙突然疼得厉害，脆弱的牙神经像被电钻钻过，天昏地暗，几天吃不了东西。那个时候的代名词是轻狂，好了伤疤忘了疼，牙不疼了，刷牙上也没变得仔细，更没想过去看医生。

问题是，高中三年胖了十六斤。好像那时候除了K书就是考试，生活如一团死灰，压力下失衡的心态。

于是，靠吃聊以慰藉。

一日三餐不在话下，连餐盘里坚硬的白米饭也一粒不剩，甚至在晚自习回家后，也要吃点泡面饼干来压压惊，看书过度的惊。奇怪的是，这种生活方式维持了很久，我却丝毫没有感到压力释放的快感，好像吃进去的其实是慢性毒药，内心越来越抑郁和沉重。

直到高考结束，这种沉重感也没有消除，随之而来的是令人失望的成绩单和胖了几圈的身材。我至今也无法解释当年那个中邪的自己是怎么了，看不进书无心学习，每日教室里装模作样，给同学和老师装出一副成绩虽差，自己已然努力的假象。

日日仔细刷牙，细心护理，体现的是踏实的心境，不骄不躁地治理疼的牙齿。百无聊赖，靠暴饮暴食，跌入痛苦的地洞。

脱离苦难的唯一方法是，面对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