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至一和篮球场的西边,老操场就一直躺在那儿。
可能很多云塘人都对他有印象,但可能印象都跟我一样不深--很少人,很破败。不过,今天,一场雨后的晚上,我在他这儿散了步。
出了宿舍门就觉得很冷,风很大空气也很湿,仿佛还带着点远逝的寒冬的严厉。我绕过宿舍,走过我跑步经常经过的地方,于是就来到了老操场旁。一开始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的,直到我邂逅了这儿。当我越过一丛低低的杂草,老操场就向我睁开了眼。在这里,没有一个人,也没有声音,没有高高的路灯,就那么静静的,像一首贴在这喧嚣校园不起眼一侧的诗。我从台阶走下,摘下耳机,然后我的五官终于与他贴在一起了。
如此我才能尽兴娱乐--我从这头丈量到那头,想晓得他的大小,末了却发现忘了步数。敞开行走的时候,风中似乎夹杂着来自远方的小提琴,像刚刚学步的娃娃,仔仔细细,却又终于跌下,爬起,跌下……我不禁武断地想,那人发明乐谱,一定跟学习了正弦函数脱不了干系。
说是散步,不如说是一个人的独角戏,连观众都只有一个人,剩下是萧萧风声,还有脚下的围满了绿绿的小草的操场大地。我唱起遗忘了很久的歌,可当我开口的时候调子歌词仍依旧清晰,就像如记忆般潜藏的这块大地,当你迷茫又无谁与归时,他就会突然出现,你将会像珍宝一样打开他,里面的每一个角落都会让你觉得如此熟悉。
可是这时突然旁边不远处一次车嚣响过,谁都不得不清醒,五官暂时回归到肉体,又忆起明天要交的作业,宿舍未晒的衣服林林总总,脚步间不经意加快,三步作两步到了宿舍,推开门,他们都安安静静坐着,我开心得像做了个梦。
老操场上的游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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