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凄惶

作者: beibei1122 | 来源:发表于2020-07-16 07:48 被阅读0次

    【唾凄惶】

    有些人,唾弃我恓惶的文字,他们说,读起来昏昏欲睡。

    有些人,指点我佝偻的背影,他们说,颓然人无可欣赏。

    有些人拥抱我冰冷的躯干,说你的肉体像贫瘠沉默的土地。

    有些人在乌合之众里蹿出,有些人自荣耀巅峰泯灭……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主义的大旗高高挂起,却伏着脊背前行

    诗人在七寸方堂文雅地剥削

    像我,在柔软地说着爆炸性的东西

    【婳】

      岁月疯狂地向后抛去,我在傍晚窗台呆坐,不点灯。

      对面那栋楼的微光投射入窗子,在墙上留下自己的影子,我便对着影子观望,只道唯美又诡异。

      白天,同一个广场,耳鸣者的世界里每个物体好像都被振得散光,还有那因为前夫背叛而抑郁寡言的女子,说话带着哭腔。聚集在一起的青年人们说笑玩乐左颠右倒,忧愁者忧愁自己的离人去远方。

      果然,鲁迅先生唏嘘罢,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如我精神苦痛有终止,如我精神跋涉有终结,我定不得无限,亦于穷尽无所得。天命由我放逐自我,我必须浪,不辞恶苦。

    【爆】

      宇宙在暴怒,物质频率蹿升,地球进行能量高强度灌注。

      岩浆在狂奔,社会极速膨胀,仓颉造字鬼夜哭来天雨粟。

      老天落粟是庆贺人有了智慧,而鬼哭,是再也不能玩弄人类。

      我想,草籽枕头的青春,姨婆的青春和村庄的青春,大概是一起逝去的。

      豆蔻和耄耋平淡地去,既然一切都是命运,就别过时不时欲生,时不时欲殇的腥风。

    【鱼塘·怜】

    暧昧之灯烤暮,弗如来逝之背影。

    颦蹙学业兮窈窕清书,无知无觉无绝。

    鱼塘里怜人,朝九晚五不休。

    晨的八点端坐于此,昏的八点仍妩溺。

    数字之海滔滔,浥入天池兮惊泣。

    蹒跚、踉跄,欲揉纤纤碎碎思绪于黄纸。

    翻滚、匍匐,欲断神在垂头沉目演算中。

    如若忽醒便纵身跃入黄昏荷花意水,却是一塌迷乱。

    静等成绩芙蓉出水,已然做好心理准备,一切由命……

    【呵】

    虽考试亟待仆仆,仍不解写作瘾。

    忐忑之笔杆难立,前一寸光阴尚在数海,后一把镰刀断于文字之欲前。文字之欲,你魂牵梦绕不守舍,我只得观望一堆烂书兴叹。

    回思近日,颠三倒四,揽批判之言傲气煞然,省今世之局擎何主义。

    大疫此起彼伏,人流如井底之蛙,只见区区毫厘之泰山。惮我利是否被夺取,惊我利是否被勒索,惶我钱财名利是否失三寸。

    一国之君扼腕叹息,狂言卷地百草折……

    不畏不惧不力,饮消毒液以抗疫,塞万众咽喉以麻痹,闭目塞听荒唐言悖逆。

    自由已成一纸空文,民主荡寇风云日下,何其潦潦然。蒙蔽视听是资本垄断者猥琐之伎俩,我愈崇老庄之道,因太多太多已是己所不欲。

    悠悠五千年生我所欲,死亦我所欲,浩荡兮烈士舍生取义。虽失我命,得万众安宁,无悔矣。漫长岁月浪淘沙,罄竹难书沧桑史,却无一大捷不依傍人心之齐,众力之聚。

    我语如狂澜抑或是灼痛之干柴,泵射光焰于其万古疮痍遍布之史,硬道理岿然不动,然傲慢与偏见,可歇歇脊梁。

    【清虚】

      阖上眼,那抹黯淡,直叫人好想沉溺……

      耳鸣的嗡嗡声像台旧了的机器,不做不休地响着。

      高楼缝隙冰冷的雨,流成河,渡古稀。

      一潭死水中疲惫的野花,用腐朽的湿露蔓延幽怨的藤蔓。

      听见堆了灰的身体,迟钝地妄动的匍匐声,破锣嗓子吟得落日摇摇欲坠,独瘤酿成我绵长的绝望叹息。

      夜里总是被乱梦打了一棒又一棒,臆想的蛊惑热得像烟灰,烧却脑髓。惊梦乍醒时,枕边只有枯枝萎叶,埋葬断树残桩。

      我走在街上,摇摇晃晃,飞来的车疯狂地按下汽笛。我摇摇晃晃,不慎踢翻商人的摊子,满地都是桔子的尸体。

      我来人间游酢,不过昏天黑地,乱梦一场。

    我是狂人。

    我触碰火焰,捏碎太阳。

    我用所有潇洒倜傥,换一轮狂狂放放。

    我翻滚,我奔涌,我罹猖。

    我如痴如醉濯洗混沌得如深海般的天地,

    我嚼烂清冷月缺时节死寂庭院里葳蕤的一蓬秋草,

    我于炽烈的华北莽野左颠右倒地踏着泥浆狂舞且笙歌。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我疯欲狂。

    【酩酊悲】

    若是你在下午三点钟睡觉,你会忧郁。

    待到醒来时,已临近黄昏,所有的浮华,所有的热闹都逐渐褪去。

      只剩啜饮那微冷,意兴阑珊。

      旧铁皮已往南开,就这样,一站又一站。人间便是如此了,一代又一代,你的孩子,我的孩子,我们孩子的孩子,孩子的孩子的孩子依然踏上宇宙里的地球,地球里的这片沉默的土地,它或许从未因默默无闻而腐烂。

      当目光由不服变为深长,当岁月愈老愈悲观,当一夜又一夜的无眠了,似乎无尽头了。

      大半辈子的空旷,模糊的旧忆,凄美的提琴曲子,已然编织成空虚得无比美丽的一生。

      沦陷在感伤泥潭里不舍昼夜,梦醒那一刻意识常然微妙。半梦半醒,醉醒相交时,我会问自己是什么,是物质,是生物,是何种物。良久知之,原来自己是人罢了。

      我会思忖水天相接的美丽人间,是茫茫宇宙中的微乎其微,仿佛踢一脚天地便盘旋,所有亘古的真理都混沌。

      所以,那些情愫,不过是机械的某种激素,抑或是一套在正常不过的机理程序。

      我这样想着,不复垂泪,堕泪,酿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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