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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山更远是曾经(46)——释然

比山更远是曾经(46)——释然

作者: 潇潇戏语 | 来源:发表于2019-05-24 11:05 被阅读0次

    接下来的日子,我也参与到父母的讨论中,想象着两家人见面时的各种细节。该穿什么衣服,要不要带什么礼。喜气洋洋地盼到了这一天。

    这天一大早,我和父母早早就准备妥当,儿子不想去,我也不勉强,正当我们讨论这时候公车上人会不会多的时候。儿子突然从房间里冲出来。说:“我估计你们不用坐公车去。”

    “啥意思?”一家人都愣在那里,看着嘴角坏笑着的儿子。

    “那辆宝马在小区门口停着呢。”

    “什么宝马?”爸妈更迷惑,顺着儿子的眼神,一起向我看来。我感觉自己居然有些脸颊发热。只得慌乱地叉开话题,说:“快走吧。别晚了。”

    我们下楼以后,谷志军果然在小区里的休息椅上坐着,见我们下来就笑着迎了过来。“叔叔,阿姨,是要去北京赴宴吧。”

    “你怎么在这儿?”妈妈有些意外。

    “这不前阵子听说了某位大小姐当了老板,我就上门去道贺。碰巧又听说今天你们要去市里,碰巧我今天也要去市里。就当给叔叔阿姨当回顺风车司机。”

    “这么多碰巧啊。”妈妈笑了。谷志军也笑着说:“是啊,怎么就都这么巧,叔叔阿姨上车。”

    车一路向市区里驶去。阳光越来越浓,温柔地透过明亮的车窗,洒在我们每个人的心底。如同蜜糖一般,把所有苦涩都包裹完全,不留缝隙。进入市区以后,车行一直很缓慢,好像刻意让我感受一下北京翻天覆地的变化,无比熟悉的路牌,却再无法指引我找到熟悉的拐角。

    “你以前在北京打工的时候,就住这一片吧。”爸爸说。“离你王伯伯不远。”

    “是啊,现在这片儿,我已经全认不出来了。”我感慨地说。

    谷志军笑了,“结婚后你就没再来过这里了吧,当年的小平房早就全拆了。你和你当年的房东也没联系。否则,他现在应该有更多更好的房子可以租给你了。”

    “对啊。”我突然有些嘲笑自己,原本还怕什么触景生情,但眼前哪里还有丝毫熟悉的风景,能勾起我的回忆呢?那狭小的胡同,残破的砖瓦,凹凸的小路,胡同口一对外地夫妻开的小面馆,还有它门前黄色的公用电话厅,统统都定格在北京的老照片里,尘封在我恍如隔世的记忆里。

    终于到了。靠着导航,我们一行人终于来到了饭店附近。爸妈先下了车。我一边解安全带一边问谷志军,“你要不要一起去?”

    谷志军撇着嘴摇了摇头,“我不适合出现。显得欲盖弥彰,没有好效果。”

    我点点头,心想的确如此。打开车门,正准备下车。“嘿!”谷志军又把我叫住。“我等一会儿来接你们回去?”

    “不用了,我爸妈可能还要顺便去王伯伯家坐坐,虽然伯伯不在了,伯母还在。”

    “好,我知道了。”

    “今天,谢谢你啊。我好像每次见你,都在和你说谢谢。”

    “是啊。你欠我可多了去了。是该想想怎么报答了。”

    我们互相看了看,各怀心事地笑了笑,关上了车门。

    看到谷志军的车走远,妈妈说:“你看,我当年就说这孩子不错。比那谁强多了。”我不想接下妈妈的话茬,自找唠叨,只得忙搀上她向饭店走去。饭店门口,两个熟悉的身影已在那里等候着。一见我们,就立刻迎了上来。

    “阿姨,对我还有印象吗?”张哲大方地开场,让妈妈一下子摸不到头脑,眼前这个男人显然已全不在妈妈的印象里。我赶紧接道:“那年您和我妹来北京住了一个月。我不是给我妹找过一个英语老师补习英语嘛。”

    “哦,你是当初那个老师啊。”妈妈着实震惊了一下。并不多言的爸爸,此刻也突然如梦方醒地对妹妹说:“那天,你王伯伯的葬礼上,他是不是也在。你还主动上去找他说话来着?”妹妹还不及回答,张哲接道:“是啊,以前我和王伯伯在一个学校工作。当时关系很不错的。”

    轻松自如的开场,给这次两家人的会面,渲染了欢喜的主色调。长辈们颇为投机地聊着他们喜欢的话题。我,妹妹还有张哲,低声聊了聊各自的近况,又感慨了一下北京这些年的日新月异,我们就像普通旧友一样,自然而然地聊着阔别多年的人事变迁,没有伪装,没有波澜。不知不觉,就到了尾声。

    这一天,爸爸妈妈久违地高兴。不论是谷志军的开朗健谈,还是张哲的成熟沉稳,都让他们欣喜不已。我们在夕阳的余晖中返程,车窗外普普通通的风景,披上了金色的纱绸,格外夺人眼目。就如同今天的我们一家,被华美的光彩眷顾,美好得无可复加。

    夜里,父母在这份欣喜中安然入梦,我收到了谷志军的短信。

    “今天怎么样?一切顺利吗?”他问。

    “很好。没有任何不安的感觉。我们都不像以前的样子了。”

    “有时候,你错过的人,会在你脑海里被不断地加工重铸。等你真的再见到他,就会发现,他和你想的根本不一样。是这种感觉吧。”

    “就你经验多。”我对着手机闪烁的屏幕,竟痴痴笑了起来。

    “看来情绪是真稳定了,那聊聊我们十一去西藏的事吧。”

    “好啊。我没什么经验啊。”

    “知道你没有经验。所以我列个单子给你,你准备一些东西。”

    我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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