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1月28日上午,在莫顿聚硫橡胶公司管理信息中心的一个房间内,布瓦乔利的同事叫他一起观看火箭发射。伴随着倒计时的声音,布瓦乔利内心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感,“假如O形环发生故障,火箭起飞就会发生问题,甚至会酿成事故……”
此时电视直播画面内,火箭助推器点火成功,航天飞机慢慢从发射台升起,一米,两米,三米……离开发射架。布瓦乔利和同事都松了一口气,一旁的同事小声说了句”真是躲过一劫啊!“
伴随着飞机的继续爬升,地面指挥中心发出指令:”全速上升。”,机组人员应答:”收到,全速上升。”然而,谁也没料到,这是指挥中心收到飞机的最后一条信息。约在飞机升空1分钟后,伴随着一声巨响,整架飞机解体成一团烟雾和因高温熔化的碎片,7名机组人员死亡。因为此次有一位教师将在太空进行授课,因此共计有数百万观众现场观看了发射。
总统任命了事故调查委员会,迅速展开调查。委员会认定,此次爆炸是由于O形环失效引起的。在后来的听证会上,理查德·费曼向大家演示了一个试验:他把一枚O形环扔进冰水中,而冰水的温度与“挑战者”号发射时的环境温度类似,肉眼即可观测到,O形环失去了它的密封能力。
O形环问题在NASA(美国宇航局,下同)的文件中,被描述为”可接受的风险“。也就是说,尽管O形环的破损会存在一定的危险,但因为之前的每次飞行都顺利完成了,NASA就对这种”小问题“习以为常,不需要特别关注。
为什么一个小问题,会酿成如此惨烈的悲剧呢?
这不是因为粗疏错漏导致的,而是习以为常导致的。
因为之前的一次次飞行成功,使得NASA认为这个小问题不再有危险性,根本不值一提。换句话说,即是按照以往的惯例做事,并没有问题,所以小问题被自动忽略了。
回想我们每次做事的时候,也会依照以前经验处理类似的情况,也许次次”碰巧“都奏效了,于是对旧做法、旧经验奉为圭臬,不肯,应该是觉得没必要改变。
但当遇到完全不熟悉、不适用的情况,又该如何是好呢?没有现成的经验去借鉴,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成功,于是停滞不前,不敢尝试。
很少有人愿意在自己成功的时候,听进别人的意见,特别是听不进不如“自己”的人所提的意见。伴随着一次次把“不可能”变为“可能”,一次次觉得自己接近甚至达到“无所不能”。
“强者说运,弱者称命”
成功未必全依靠努力,也要凭借一个机遇,机遇是何?概括地说,是运气。
而命运,玄学上说天注定,但又有云“人定胜天”,“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信命,就是对人生的妥协和不负责。
1975年,柯达公司的一名工程师,史蒂夫·萨森(Steven Sasson),发明了世界上第一台数码相机,但因为当时的胶卷冲印体系已经非常成熟,数码相机技术还相当稚嫩,而且此时的柯达还在忙着和其他公司竞争冲印市场份额。
之后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简单便捷的数码相机打败了复杂繁琐的胶片冲印,而柯达因为固守自己引以为豪的”成功“秘籍,而持续亏损,直至濒临破产。
柯达不成功吗?
成功,可那是曾经。
假如柯达借着数码相机的发明,继续精进技术,在竞争胶卷冲印市场的同时,不断发展数码相机,那也许能在数码相机界有一番地位。
可惜,”好汉莫提当年勇“,只留空嗟叹。
没有什么是无坚不摧的,没有什么是永垂不朽的,没有什么成就可以稳妥地确保未来,我们只能一直走在路上,一直保持”不成功“的状态。
“人类就是未完成的作品,但他们误认为自己已经是成品了。”
———社会心理学家丹尼尔·吉尔伯特(Daniel Gilbe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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