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澄

图片来自网络

“客官里面请。”

青澄甫一站到客栈门口，穿着灰粗布衣衫的小二便迎了上来，点头哈腰的把门口的两人往里面引。柜台里的掌柜半趴在柜台上，算盘打得啪啪响，闻言赶紧站直了身子盯着来人。

“二位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呀，想必是去益州的吧，且还得半日路程呢···”，青澄冲他摆摆手，“不急，饿了，先来点吃的”，掌柜的赶紧冲着小二说：“还不快请客人坐。”“是，是，客官这边请。”

这里本是去往益州的必经之路，但是却是在益州的西边，益州西边不过几个人烟稀少的小城，且这镇实在太小了，离京城也并不算太远，所以只要时间赶早一点或者脚程快一些的，都是不歇在这儿的。

此时已是傍晚饭点，店里人也不多，青澄挑了角落的一张桌子。小二一把扯下搭在肩上的抹布，象征性的在桌子上抹了两把，然后请两人坐下。“两位客官来点什么，这翡翠烧鹅可是咱店里的招牌菜，还有···”，“行了”，青澄打断他，“两碗阳春面。”

小二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嘴角抽了抽。青澄抬头翻了个白眼，“怎么，没有吗？”“有的。有的，客官稍等。”小二又恢复了程式化的笑容，转身往后厨去了。

同行的小书生宋明远坐在青澄右手方的座位，抱着他的包袱。偷偷瞥了青澄好几次，欲言又止。青澄早就发现了，从筷子筒里面拿出两只筷子相互敲着玩，只要他不开口，她才懒得理他。

小二很快端着一个托盘上来，上面放着两碗清淡的素面。“客官，您要的面来了。”小二把面分别放到两人前面，又退了下去。

青澄风卷残云般吃光了碗里的面，端起碗仰头把汤也喝了。说起来这面实在一般，但人在饿的时候什么都觉得甚是美味。“呃”，青澄放下碗，打了个饱嗝。

小书生终于忍不住了，“青澄姑娘，你这女子，当真是粗鲁极了，以后怕是无人敢娶”。“我有无人敢娶，关你何事”。“牙尖嘴利-”话没说完，青澄一巴掌拍在小书生后脑勺上，突然的一下把小书生唬了一跳，梗着脖子瞪青澄。

“再瞪，把眼珠子给你挖了”。小书生觉得她真的做的出来，这下不瞪了，只低着头嘀嘀咕咕。

“你吃不吃，不吃就算了”。青澄说着就要去端他面前的碗，小书生赶紧把碗捧住。

“书呆子”，青澄很嫌弃的瞥了他一眼。“我不叫书呆子，我有名字的。”“嗯嗯，知道知道，你叫宋明远，明远，听起来像和尚的法号。”“和尚的法号，那都是有智慧的，圣人常说-”，“你再叨叨，把舌头给你剪了”。小书生缩缩脖子，感觉舌头有点疼。悄悄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发现她还盯着他，又赶紧低下头。

这下青澄转头看向别处，宋明远拿起筷子迅速的吃起来。

“嗤”，不是很有骨气吗，不吃我的东西吗，看不上我的作为吗，青澄腹诽着，真是个迂腐的书呆子。

宋明远吃饱喝足，可能又觉得自己的行为违背了誓言，也颇为懊恼。把碗一推，很严肃认真的对青澄说：“我不与你同行了，也不用你管我”。

青澄闻言愣了一下，然后抚了抚额：“天大的好事呀，反正我的银子也不多，正好可以省一大笔开支。要不是你当初帮了我，你以为我想管你呀。这下好了，可是你自己说要走的”。

宋明远很气恼，偷偷瞪青澄。青澄心情愉悦，“趁着天色还早，那你快走吧，我今天晚上是要在这里歇着的”。

宋明远当真抱了包袱，气匆匆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