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已婚且已育有一子的中年妇女来说,二胎是个魔咒——它考验着家庭的和谐程度、考验着女性的职场前途、考验着妈妈的身体和精神的承受能力。生,累的是你;不生,或许就众叛亲离。最恐怖的是,当你想到二胎这事儿都不寒而栗的时候,身边的人早就已经走在了二胎的不归路上,并且企图把你同化。
春节回老家,我和3个闺蜜碰面,其中一个闺蜜带着2岁的二宝前来,另两个挺着6个月的孕肚出现。
我们高中时住在一个宿舍,后来各自升学、工作。她们三人都在老家,只有我在外面漂泊。一年一次的碰面,主题从以前一起逛吃逛吃,变成了现在的一饭之约。交流的内容除了工作、家庭,自然少不了孩子。今年的话题则变成了生二胎和催我生二胎。
闺蜜小兰结婚早,大儿已十多岁,小儿2岁。她说大儿从小极为寂寞,没有伴。她忙工作只好把孩子交给邻居老太太帮忙看着。老太太她每天带着孩子看电视,以致于孩子小小年纪就戴上了近视眼镜。直到前几年婆婆退了休,国家也放开了二胎政策,生二胎自然是水到渠成。
霞的儿子刚上小学。从上幼儿园起,她早上七点多就匆匆把孩子扔到幼儿园,她自己再赶去上班。现在小叔子的孩子大了,婆婆可以有时间帮她带二宝,真正做到了无缝衔接。
敏的儿子才三岁,今年可以去幼儿园了。带娃这事儿,老公不在身边指望不上,婆婆观念古老但也好过没有吧。趁着小叔子还没结婚生孩子,赶紧再让婆婆带几年。她说:“我可很想有个女儿!”
在我们的十八线小县城,生二胎乃至三胎都是平常事。在那里,不生二胎的才是怪物:“国家都让生了,不生白不生啊!”
生完老大,紧接着生二胎:“连着生,一起带大”,是所有人都以为的最好的安排。
我们闺蜜几个都是有哥哥或弟弟的人,生活中有兄弟姐妹是天经地义的事儿,生二胎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了;其次是在小城里,大家都各有稳定的工作和住所,生存压力并不大;第三是有人帮忙带,没有后顾之忧。在小城里婆婆带孙子是公认的义务。矛盾不是没有,然而,大家都是这么过的,大家都在生,不生的反而会成众人眼中的“怪人”。
这不,过年期间娃爸遇到一个不太熟悉的乡邻。彼此寒暄过后,那人说:“你怎么这么久还没生二胎?别是有什么病吧?”
娃爸被气得够呛。
那人还加一句:“有病要赶紧治啊!”
外人嘴欠也就罢了,最怕是自家人以长辈自居也各种叨叨,就连我自己亲妈也是如此。而我那些严重孕吐无法进食只剩一口气躺在沙发上的日子,那些夜以继日喂奶哄睡的日子,那些状若鬼魅头晕得不知身在何处的日子,没有人看见,没有人心疼,没有人帮手,没有人安慰……
生活不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要二胎有要二胎的自由,不要二胎有不要二胎的理由,大家各自承担各自选择所带来的苦与乐,就别随意对别人的生活指指点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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