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诗经.小雅.无羊》|牛羊自会有（小说）

读《诗经.小雅.无羊》|牛羊自会有（小说）

文／一菊阳光

铁木尔是个放牧好手，他放牧放了几十年，朝夕与牛羊在一起，他不但知道它们的脾性，还知道它们什么时候是欢愉的，什么时候是饿了。每当日落草原，铁木尔只要双臂一振，喉里高呼一声，他所爱的牛羊们就欢呼雀跃地来到山坡顶，亲热地跟在他身后，围着他转圈。

铁木尔这次从家里出来放牧已快一个月了，他带着妻子给他做的一大袋干饼和奶酪，这就是他一个月的粮食。草原上的天气变幻莫测，上午还艳阳高照，下午很可能就是雨弹绿草，只有这样才能将这一片绿油油的草原养得常年不萎，因此，妻子还给他准备了草编织的披蓑和帽子。

虽然羊如云、牛如潮，但是铁木尔却怀着难以释怀的心事，一个如铁的草原汉子也不禁愁眉不展。出门前，妻子担忧地对他说：“娃再过两个月就要上大学了，可是学费还没有着落，你可要想想办法了，不要耽误了娃的前程。”铁木尔只“嗯”了一声就出了门。

这天下午，草原上乌云压顶，豆大的雨点“啪啪啪”地落下来，铁木尔照样是双臂一振，喉里高呼一声，牛羊们奔跑在雨点中来到他的身边。远处，一个背着背包的男人也向他奔跑而来，来到他的帐篷下。“大哥，来借个地方避下雨！”铁木尔咧嘴笑了，被太阳晒得黝黑的淳朴的脸洋溢着好客。

安顿好牛羊，铁木尔煮了奶酪茶招待客人，浓香的奶茶惹得客人垂涎不止。铁木尔面露愁容，客人询问所为何事，他将娃要上大学需要学费之事和盘托出，客人惊讶不已：“大哥，你有这么多牛羊，可以卖了给娃筹学费啊，为什么还发愁呢？”

铁木尔凄然一笑，说：“牛羊不是我的，我是给人放牧的。”客人恍然大悟，将手中奶茶一饮而尽，表示了对铁木尔的感谢和祝福，这时，天也放晴，客人告辞。铁木尔回到帐篷才发现，客人留下现金以资助娃的学费，铁木尔起身追客人，客人已走出很远很远了。

铁木尔感恩跪地朝客人远去的方向朝拜。夜里，铁木尔做了个梦，梦见肆意在草原上飞来飞去的蝗虫变成了五彩缤纷的鱼，围绕在他身边游来游去，又梦见那插在城墙头的旗面上画的龟蛇变成了展翅高飞的雄鹰，“嚯”一声地从草原飞向无穷无尽蓝天。

铁木尔纳闷，好奇怪的梦！他找到草原上德高望重的人求解，说是大吉之兆，能解他心里所急， 又能带来吉祥的兴旺之象。

铁木尔大喜，急急回到家中，哪知牧主已送来牛几只，羊几只，带来吉祥祝福语，祝愿娃学业有成，像草原上的雄鹰一样一飞冲天。

铁木尔一家喜极而泣。谁说我们没有牛？谁说我们没有羊？只要勤劳朴实，把牛羊养好了，自然会有属于自己的牛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