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并不打算长话短说。
98年冬天我出生了。我妈妈才19岁,他俩那时候还没领结婚证。我在村里被接生婆婆抱出来的时候我爸爸还没从麻将桌上赶回家里看我。他说他得玩完这一局的。
他打牌的技术很差,不会揣摩对方的心理也没什么牌品。输了钱就会吐脏话然而他经常输钱经常发脾气。输钱也没打消他屡败屡战的打麻将。
听说我是个女孩子他挺开心的。他不重男轻女。他觉得女孩可能更适合养老,可能生个男孩子像他这样他得气炸。
我不知道我怎么活的在有明确记忆力能回忆一些事情的年龄。我奶奶照顾一阶段我姥姥也照顾一阶段。颠沛流离似的城里村里来回被寄养。
以至于上次回奶奶家的路上,我老叔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你就是大伙养大的。
我爸爸长相俊俏,又高又瘦,一身口才没什么正经本事。但是女人超级多。我妈妈也不过其中一个。只不过,我妈妈生下了我。算是比起那些痴情女幸运了一些。也悲催了许多。无关爱情。在我六岁的时候,我爸爸领回家里一个女人,那女人是搞IT的,有钱有颜我爸看中这个。不过对我很好,以至于我当时愿意开口叫她妈妈。不过还是被我爸爸给打跑了。他自己觉得暴力能解决一切问题,甜言蜜语也能哄回所有走掉心伤的女人。真牛。那女人走了一个月后,托人给我买了一身棉衣。他不给我买还给我扔掉了觉得不应该拿人家东西。真牛。他可能没意识到跟你容貌相识的人也会因为了解你的本身而离开你。他觉得他长得好看可能会是永远的优势。
后来我上学了,我爸爸消失了。他从家里拿了一笔钱去闯荡他的事业了。据说他走的时候信誓旦旦。然后再也没有联系到他。直到我十八岁那年,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我爸爸打给我的,他问我你还在念书么,我说是呀,他说,你别念了,去打工赚钱吧,上学有啥用。我给挂了。
我就知道他得回来,就算他自己的事业什么的一无所成。他还是回来找我。听隔壁省的亲戚说,他期间赚了一笔大钱,两百多万的样子,都放在亲戚那里一点,这个亲戚那里一点。后来他自己的钱不够用了又都要回去了。
谁也不知道他这些年怎么过得,一直承包工程还是做些生意。我在村里的日子最多关于他的是他的那些女人来找过他。我不知道什么目的和要干什么,我只是躲在门缝里看到过那些女人,他们叫我不要出去不要说话。
后来,在久一些日子是我生病,医生说随时都有生命危险需要住院观察那种严重的情况,我头一次绝望的害怕,即使多年来我习惯了各种各样的害怕,面对生命我怂的像个草包。他们联系了我爸爸,我爸爸一副着急的样子来看了看我,他身边的女人象征性礼貌的给我塞了二百块钱。俩人离开了。
我本想要个拥抱。我想我都可能要离开了。我是个女儿。这 女儿 这个词对于我来说可能有些生涩。难以启齿。或者是祈求。我没有祈求。
他风尘仆仆的去了黑龙江的农村,要了他用来向亲戚抵债的田地把它卖掉了。理由是急需钱给我看病。结果大伙心疼我,同意卖掉了。他说他会把钱拿回医院给我治病的。结果他拿到钱后又消失了。还告诉了大家,我已经把钱给了孩子。
我第二次出逃。在医院打针的时候,我跑了。亲戚没有谁愿意为一个只是亲戚的还是那样一个亲戚的孩子住院费的。
我就再也没回去过。
我爸爸教会我的事情又都有些什么。以至于我现在的善良与他都是成反比的。
可能最大的就是,我不要成为他那样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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