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总把张睿叫到办公室，跟他反馈年度绩效考核结果。当然是最差的等级，按浙江KPI张睿至少是倒2档，但考核不就是这样吗，顶头疼是最后一档排谁，每年有10%必须排，若有刚离职的或像张睿这样刚调整岗位的正好。王副总跟张睿说，前几天去了浙江，感觉张睿在这一年确实做了很多工作，大BOSS也说浙江指标改善的很好，确实有点委屈他，希望他理解，数了几个KPI排在张睿后面的人都是半年上岗的，不好排最后。
张睿说：“不说了”出门
抽了几支闷烟，张睿发现自己醒悟得太晚了，都是朝不保夕的打工者，谁看得了那么长，首先得快速改善指标，底子的事没几个人看得清楚。过去行业的经验，全国的产品是一样的，甚至全行业都是同质化的，但现在这个公司是新兴行业，公司的产品、模式不断推陈出新，往往经过试点、小范围推广、全面上线三个阶段，一个产品或模式的上线可以使业绩平台立马翻番，张睿以为公司是有数的，哪知谁管呀，便宜占得就占了，吃亏也就真吃亏了。他傻傻从来没去抢这些资源，扎扎实实地埋头苦干。当大BOSS问为什么另一个分公司平台上去了，张睿说那家公司上了新产品而自己没上，大BOSS恍然。
自己打下的基础已经开花了，果子没捞着摘，郁闷，相信时间和人心会给出评价。
总部部门长的办公间是半开放的，快过节了，张睿看到隔壁的部门长收到一箱又一箱来自天南海北的特产，虽然这些张睿不稀罕，但心里难免有一丝丝失落，曾经看似关系不错的兄弟公司老总这会儿也把自己忽略了。想想也是，总公司这么多领导，分公司也真是顾不过来，难免疏漏。
收到的几份，张睿都很有礼貌地回了感谢邮件，并说以后不必这么客气了，这句话张睿是发自内心的。浙江分公司的几个老下属，发微信说要来拜访张睿，张睿一概推了，但还是收到了一些海鲜啥的。贾杨也让办公室给张睿送了节礼，再加上一些前前下属们送的，过节吃食也富富有余了。
王副总带着大家跟总部其他中心的部门长们分别聚餐，嘻嘻哈哈，吵吵嚷嚷，酒气冲天，红包、笑话、白酒、红酒……中国人的酒场，酒越多越好越有气氛，能喝的打圈喝、跟领导喝、跟自己伙儿的也喝；不能喝的也要硬喝，否则被人看不起，领导得敬，对方人员得敬。最终有人舌头大了，有人吐了，有人被架出去了，管他呢，一醉方休才尽兴。有人说中国官场酒文化是服从性测试，经典呐！
席间，张睿常恍惚，在总部喜气洋洋的时候，全国分公司的员工们还在加班加点奋战开门红呢。
张睿很多老朋友老同事在上海，所以吃了几顿接风饭，唉～大家有好的有不顺的，纷纷感叹公司不像从前了，原来绩效文化虽然硬邦邦，但还能基本公平，现在各个公司不同程度地出现了拉帮结派的现象，有的领导一帮铁杆走到哪里带到哪里。老哥们姐们也都奔50了，像张睿这样流年不利的有，被架构改革给搞得暂时搁置前路未知的有，最惨的已经被降级了。大家都劝张睿想开点，有啥不好呢，上海杭州这么方便，工作不累，轻易别瞎折腾，多少人折腾得位子都没了，你看那谁才去了1年，他们公司突然觉得没必要搞那么多分支机构，一下撤了10家分公司，没着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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