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蒿香
青蒿素已经驰名中外了,救治了多少疟疾病患者,那是屠呦呦大师团队的功德。它的亲戚白蒿,也很受青睐,街道上商贩所卖的野菜里,白蒿的价格最贵,最初的十多元,到八元,现在六元也可以买到了。
我舍不得买它的,因为老家那种植物太普遍,不必要花大价钱购买的,也有抵触那么高的价钱,不买它,觉得不值得的,不论它在中药领域有多大的能耐,也是心里稀罕稀罕,回老家的话,只要勤快,挖个一斤两斤的算个啥?
真勤快地挖了它一次 ,才不得不说,它的价格高,实在是物有所值。
作为菜药同食的它,是有时限性的,“二月的茵陈,三月的蒿,四月五月当柴烧”,这种民谣就是人们经过长期的观察、总结出来的经验,劳动人民的智慧告诉你,不是什么时候,它都有实用、药用价值的。这回陪母亲回老家去,正是挖野菜的最好时节,安顿好母亲以后,就兴致勃勃地实施了挖野菜的“壮举”。
提着竹篮篮,拿上小铲铲,一副满载必得的自信。一邻居闻知我的想法,专门领着我当起了我挖菜的向导。的确,一望无际的碧绿麦子,有种清清爽爽的香软弥散,菜花黄得兴高采烈,它们忙着结籽的工作,花椒树上新生的芽儿,星星点点,点缀在树枝疙疙瘩瘩刺儿的旁边。路边的野蒜苗一丛一丛地招惹着你的眼,采一把吧,不然对不起遇见的缘分一般,不过抱歉地在心里说,今天的主角是白蒿。热情的“向导”说:“前面那块田里,白蒿像种下的一样,别挖小蒜了,有你挖的白蒿哩。”
哎呀,这么多白蒿,一寸左右的羽装叶子,泛着淡淡的白毛,刚刚出苗,嫩嫩的。我忙蹲下挖起,初步摔掉土粒,放入篮子。野菜多是多,可以不用起身着尽情地挖,然而,老胳膊老腿的,一会就腰痛起来,起身撑腰,望着田野。不远处一个村人打招呼:“你挖错了,那不是白蒿,这才是。”他锄出一颗蒿苗笑着让我看,那是叫着油蒿的植物,跟艾草相似。“你算啥农民哩,连个白蒿都不认识。”他是同龄人,我讥笑他。他说:“烂草草有啥稀罕的?你们城里人真没见过啥?” “你身在宝旁,不认得宝贝,枉当了一辈子农民。”
说笑缓解一下酸痛的腰肢,不得不找个田畔采挖,可以不用弯腰了,站着就可挖到。白蒿一蓬蓬一窝窝地等着,可它们中间有个干干的老枝,需要剥离绿叶,不然张牙舞爪地不成菜类。那上边刺刺咧咧地扎手,食指上划了个割痕,很不舒服。就这样,满怀信心准备挖它个一大笼的计划早早搁浅,自我安慰道,够了够了,能吃多少呢?又不是为了买卖,只是本来想着回城后,可以多送给左邻右舍的想法,有所改变。
到家后,摘捡过程也不省事,清除那些干叶叶、柴草草、土疙瘩的活儿就花费了几个小时,中间母亲帮忙,我让她去跟邻居到门口晒太聊天去,母亲说:“不摘了,歇一歇,拿回去让你妈(婆婆)摘去,她没事,给她找点活儿不心慌。”我想着,我能干的事,尽量自己做完。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白蒿)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古老先民,就有采挖白蒿的美女,还出现那么浪漫的事。可一实践才知道,采挖一斤白蒿所用的时间,拣择清理所费的功夫,真是不少。
小宝也会背的诗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此刻应景一般,在心头泛起。挖不动野菜时候,想品尝的话,还是买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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