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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耕文明的几缕残光
李敢,四川花农,诗人。在这个撕裂的年代,发现竟然存在一个骊日庄园,这份奇迹不是时代读者的幸运,而是来自诗人的创造。
谢谢!
李敢式语言,象是残存农耕文明社会的几缕残光,温暖的审美情趣,与丑陋的民俗博物馆比较起来,就是父亲的音容笑貌。
我这几年一直在诗歌旅途寻找,寻找诗人和诗歌,收获不菲。李敢是给予的,不过,他是我寻找祖土的过程中被给予,也符合宿命的逻辑。
寻找需要内心萌发契机和愿望,属于主动性目标性行为,多少带有一些价值层面功利性,而给予确是对你的内心方向的奖励,一份补充,一次旅途的加盟和江湖邂逅。
作为有自家花田的闲人李敢,也是这块黑土地上的m漫游者。我之名,读起来有点超脱,而败退者幻想也存在生活的奈何。
所以,我是冥界的引路人,有海岛的孤独和辽阔,似乎就有航灯,迷雾,以及19世界航海发现的怀旧情绪。
我曾经谎称自己是荷马但丁之后,世界第三大诗人,被陈律兄弟们嘲笑。然而,这也是里尔克回首冥府瞎眼的新娘,与我成为熟人的一个温馨的时刻。
奇异恩典,发生在这静谧的界限上,北斗七星没有被赋予东方神话想象的黎明。
夏天,老倌儿,短袖,膀子,植树,茶花,阴凉,太阳,出水儿,风。。。
大夏天,这首诗歌运用简洁的版画手法,雕刻出花田夏天的情景。那些劳动场景是他的工作,从成都植物回乡老倌儿帮忙移植茶花,属于日常劳动的一个特例,多少带有一些季节性相遇的喜悦,错位出对于黑土地上疏离后彼此相识的快感。
这次劳动聚会,在生活中的李敢和诗歌中的李敢,表现出不同的记忆。前者会有许多习俗和生活语言,后者却剔除了情感利益等许多世俗关系过程,进入映像化的美学提炼。
我们将这首诗歌重新设想放回还原到生活之中,可以更多发现李敢诗歌写作的特点。
诗歌末尾有阴天和阳光下花田的对比。成都盆地阴天多,夏日也相对阴凉,是一个特殊地理气候。
这首诗歌在这种气候的着笔刻画,标记出地域性写作的特征。
三个老倌儿和我的四种衣着,也传达出成都盆地特有的气候特点。所以,我发现他善于在对比中出表达更深刻隐蔽的意图,而这种类比用词的简洁性也沉淀出一种文章风格。
四个人一起移植红红的茶花,在诗性层次上具有心灵美具象培植的隐喻。
这是第一首的漫游败退幻象的一次软着陆。
我因此感觉到作者思维的清晰和匠心。
他就是个花匠。
◎大夏天
三个六十多岁的老倌儿在帮我移植茶花
一个老倌儿着长裤短袖
一个老倌儿着短裤短袖
一个老倌儿穿一条长裤子,但光着膀子
天阴阴的,站在田坎上感觉有些凉
我问光胴胴老倌儿冷不冷
他答曰身上在出水
大夏天,人不做活路再大的太阳站在树子下,风吹着好凉快
三个老倌儿前几日在成都府植树
他们是昨夜回的村子
他们今晨,就到了园子,帮我移植茶花
其实,我喜欢有太阳的日子
阳光直射在花田
我光着膀子修剪红檵木花树,或打伙着三个老倌儿移植茶花
◎我之名
天空很蓝 ,海水很蓝 ,诸神行于深湛的天宇
我是阿尼姆斯。我是皮格马利翁
我是伊卡洛斯。我是希绪弗斯。我是阿特拉斯
我是退败者。四肢蹬立着,我是一只嗥月的苍狼,退守在钢青的海岬
我是无常,是冥界的引路人
我躲在深海底。我是礁石上唱着骊歌的阿刻罗伊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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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洲的孤独
1,
当你对生活进行隐喻性提炼的时候,孤独的细菌便产生了。在这个粮食发酵成酒浆的过程中,世界的壳在崩溃,露出不堪设想赤裸的红肉。
我们会学着重新装扮自己,在更文明的客厅重整容颜和体态,然而,新的人生和时代光临的时刻,你也以为自己依然在子宫里,因为这种畏惧始终是扭捏的重生情态。
国民革命的辛亥先人,正是一个不愿意走出子宫便跨入新时代的矛盾体。
他以为搂抱着农耕社会的胞衣不放,便能去幻觉那种被驱逐来到美雨欧风的安全感,于是,虚拟着嫁接一个神话,即使在文学意义上也存在新旧交替的悖论,延伸到现实沙滩只能做出诸多矛盾的选择。
他本来可以坚守理想,从而与友人汇合在时光前沿,偏偏在此时他做了现实冒进。他本来可以深入爱人的身心,做一次青春表达,却退回到那个文明幻觉,做了一次保守禁欲主义者。
他搞独裁无胆,搞民主无量。
毛的这个评价可谓恰如其分。
他的孤独,涵盖了他的自我人格的期望,民族性格的坚韧,脑子里进水般顽石以及介于石的孤忠。
如此复杂的人性,能孕育一个大陆的黎明吗?
如此丰富的性格,能培植一个新的继承者吗?
旧中国的苦难辉煌,象是那件半新的旗袍,绰约风姿于隐约的谜语,展露命运于交叉的巷道。
一朵凋谢在昨夜紫色玻璃上的花。
他流浪于海岛,却融入文明秩序,他锦衣玉食,却是流亡无土的旧皇。
他是一次流亡的制造者,也是霸主后果的承担人。
如果能有什么审判和反省的话,只要看一眼他的现状就无需深究,给予更严厉的评语了。
这是亚洲的孤独。
2,
不幸掌权的是这个大陆的浮游生物,而且是最拙劣的叫嚣浮游生物,象饭菜上初夏的蚊子苍蝇。
夏天来临,除了忍受避开苍蝇蚊子,环境净化之外,只有边欣赏栀子花和萤火虫,边隐藏那烦恼。
它们有自己的季节。
可以断定的是,这是最后的季节,前提就是这个垃圾场的存在。
这个垃圾场也只不过清末以来的迷思,所谓zhonghua文明,那是一个历史犄角处的记忆,至于是否鸦片幻觉,有待进一步考证。
我是闻着花香,望着星空,思念着江南。
杏花春雨过后,梧桐槐花之后,迎面一个赤裸性感的夏天。我的哲趣与这个情景,也存在许多变异的方向,在这里,在这个出海回乡的节点,我在哪里?
它们也许是撒旦派来的使者,沾染了世俗的趣味。金钱和权力,欺骗和奴役,这些原始暴力的征兆,难以想象就是人类曾经淌过的丛林时光。丛林之美与现代养鸡场是不同的生命形态,日出日落,修生养息的古人治乱,也铭刻在我的文化床褥。
当爱的星辰消失的时候满世界都是爱的口腔造型。
天使都枯萎了,如同没有水分的金钱菖蒲。
我们多么向往清晨的溪涧,让蓝翼蜻蜓狠狠地折磨怀人的胸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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